老僧望著木桶中一聲不吭的少年郎也是閃過一絲讚歎之色,不過手裡的動作卻還是沒有停下,手中還有最後一道猛藥沒有加入。
這是西域盛產的曼陀羅花,
佛門,又名“地獄鈴鐺”
水潤的花瓣呈現出極淡的藍紫色,呈銅鈴狀,這是前日涼州諜報司的人送來的,一路八百裡加急送往武當地界,送到之後老僧便妥善保管起來,讓人用內力封存放入玉匣之中備用。
而這曼陀羅花的作用並不是鍛體,
而是苦其心誌,
要知道後麵的佛宗秘法其中一味主藥便是這曼陀羅花,如今提前加入,為的便是舉行秘法之時能夠有所適應和抵抗。
要知道所謂的所謂的佛門秘宗在西域能夠布道,蘿卜加大棒,在一手伏魔金剛杵,一手普度世人的佛經傳教的過程中伏魔金剛杵已經被漸漸地放下,更多的是對思想的蠱惑,如同魔鬼的囈語,讓人沉淪,對思想的掌控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其中的無上秘法,
是蓮花生大士創造其中集大成者的秘法!
當佩以藥物讓人入幻境之時極其容易沉淪,即便是大毅力者也也是如此,所以眼下寂上老僧要做的便是讓木桶中的少年郎熟悉這種藥勁。
“殿下,得罪了!”
老僧輕念一聲。
手中的曼陀羅花搖曳著,
輕旋著落入木桶之中,
帶著妖異的美感,
木桶中掀起細微的漣漪,
……
木桶的兩側已經被巨痛之中的少年郎按壓出深深的指印,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雙唇已經有些發白。
當最後一味猛藥加入之時,
皮膚表麵的灼熱感似乎消失了,
少年郎眉頭舒展,
整個身子癱軟下來,
可僅僅是片刻之後,
緊繃到了極致,
疼覺,
不,並不是消失,
而且被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感覺所壓下,
少年郎目光怔怔的看著那藍色的花朵沉入水中,接下來的幾個呼吸的時間,數十朵曼陀羅花從木桶上方搖曳著落入木桶中。
極淡的花香從木桶中飄出,
少年郎目光對上老僧,後者點了點頭。
少年郎咬牙深吸了一口氣,
神情漸漸恍惚,
隻覺得原本如同蛇蠍噬咬的感覺停止了,
無數的蛇蠍和螞蟻不在噬咬而是猛然撕破血肉往骨髓裡鑽去,最後開始咬破骨頭開始噬咬骨髓,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讓少年郎在感受的刹那便要昏厥,可那盛產於西域的曼陀羅花卻讓他的思維極其的清晰,大腦無法切斷神經。
指甲已經將深深的嵌入木桶,
腳掌死死的抵住底部,
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痛覺如同潮水般褪去,
可緊隨其後的是一種酸麻,
那是一種癢,
一種數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像無數的山羊用粗糲的舌頭舔舐著你的腳板,那是比疼痛更為難受的感覺,恍惚間一切都消失了,細細看去木桶中的藥水已經變成了淡藍色,這是曼陀羅花瓣的顏色。
少年郎仿佛踩在雲端,
那是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
從地獄到了仙界,
這是曼陀羅花帶來的幻覺,精神上的感覺,
遠遠比身體受到的觸感恐怖。
似乎是仙境,隻覺得天地皆可踏在腳下,自己可以搬遷填海,隻手星辰,掌中日月,那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卻讓人沉醉。
可少年郎眼底深處還保持著一份清明,
以莫大的意誌清醒過來,
強提起精神看向一旁的銅壺滴漏,時間僅僅過去三刻鐘,距離兩個時辰遙遙無期,這是一個循環,一個不間斷的循環。
下一刻疼痛再度如潮水般襲來。
少年郎苦笑著,
可目光確是極為堅定,
……
時間極其緩慢的流逝著,
當銅壺滴漏的刻度從巳時末,到露午時初時少年郎呼出可以濁氣,終於兩個時辰過去了,透過窗戶縫隙照進來的陽光無比的溫暖。
偏殿的木門被輕輕推開,
“除了氣運之外!”
“殿下還是有大毅力之人!”
老僧望著那還強趁著換衣的少年郎喃喃道,
嘴角笑容滿是欣慰。
“上師,費心了!”
少年郎換上一身簇新的道袍,對著老僧鄭重一禮,回身望去那原本的木桶的水已經變得渾濁起來如同尋常汙水一般,這是**中的汙穢已經排出,木桶的沉著各類藥物殘渣,此刻已經泛白,所有的精華都被吸收。
少年郎拖著酸軟的身子推開木門,
腰間還挎著一把長劍,名為驚蟄。
“殿下,可以休息一個時辰!”
老僧罕見的勸道,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其中的凶險與疼痛是可以讓人抓狂的,典籍中便是那些嘗試過的苦行僧大多也是半途而廢。
“不必了。”
少年郎感受著溫暖的陽光笑了笑。
“如今去後山練劍化開這藥勁也是極好的。”
發白的雙唇輕啟,
“上師,講到底我也是要當天下第一的人。”
“天下第二,走了!”
“天下第一教你打架去!”
少年郎說完後邁步走出偏殿,對著那趴地石上百無聊賴的年輕道士揚了揚手中的驚蟄劍輕笑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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