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道也不墨跡,指尖一點一旦極為精純的內力便落到了銅頂的底下,與此同時一道符紙從袖口飛出,遇上真氣的刹那便燃燒起來。
待到銅鼎炙熱之時,老僧竟是用手揭開銅蓋,將幾味不易藥材化精的藥材先行放入,接下來便是有條不紊的觀察過後,隨著銅鼎溫度的變化將餘下的藥材放入其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可一旁的老道士袁崇道額頭確是生出了細密汗珠。
“袁老天師,費心了!”
一旁的少年郎對著那目不轉睛的老道士行了個禮,此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眼前的老道士也是儘了全力,要知道這銅鼎可不是普通鼎爐,不談上邊繁複銘文的作用,單單這厚度就不是能夠輕易加熱的,何況還要維持長時間火候分文不差,對人的精力是極大的消耗。
一個時辰後,
袁老天師的道袍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苦坐在地的老僧同樣如此,因為離得近些的原因,那原本就破舊的袈裟已經乾枯到了極致,似乎輕輕一扯便會化為齏粉落下。
“嘭……”
銅鼎揭開的那一刻,
白霧升騰,
藥香已經濃鬱到了實質,
這是散開的藥勁,一百九十道藥材自然不可能全部煉化其中一小部分精華便是化為了這白霧散去。
此時遠遠看去整個飛仙台的位置白霧升騰,本就是立於懸崖峭壁之間,如今看去更是如同天上的亭台樓閣,天柱峰頂上更有白鶴尋著藥香圍繞在石台頂上長鳴不止,白霧所過之處便是那山崖間的草木看上去都是清綠許多。
……
“好大的手筆!”
天乙真慶萬壽宮石殿外,倒騎青牛的年輕道士望著山澗的白霧輕歎一聲,最後目光落到了石台邊緣的少年郎身上,視線相對,年輕小道士笑了笑,可也沒去打擾,回山時見到那些素來躲在玉虛宮修煉的白胡子小師侄都出關了,才知道這事的鄭重,隱隱也為那少年郎憂心起來。
目光落到了殿外的絕崖旁的一座雕龍石梁,石梁懸空伸出近丈,上雕盤龍,龍頭頂端,雕一香爐,又號稱天下第一香,武當山龍頭香。
之前上山的香客也大多為此而來,不過能夠上到的人確是少之又少,反倒是墜岩殉命者不計其數。
“其餘的幫不上忙,那便……”
“替殿下求一分氣運吧!”
年輕道士望著雕龍石梁怔了片刻。
“自己天生道胚,若是真有仙人!”
“想來那“先人”應該也會給幾分薄麵的吧。”
年輕道士苦笑出聲,隨即尋來幾注香火翻躍木欄,爬到那雕龍石梁上,整個過程中沒有使用半分修為,上香本就講究個心誠。
顫顫巍巍的站在石梁的儘頭,
將香火點燃插下,
年輕道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望著古樸香爐中升起的嫋嫋青煙突兀的笑出了聲。
飛仙台上,
少年郎收回心神,正盤腿而坐在中正,銅鼎已經被撤去,那顆龍眼大笑的定心丸捏在手中,仰頭一口咽下。
一股子無法言表的清涼感順著喉嚨一直往下,最後流轉全身,比起前些日子那精純的內力還要舒適百倍不止,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張開。
“可以開始了!”
少年郎點了點頭。
老僧見狀對著袁崇道再度一禮。
後者揚手間無數的燭光亮起,那星羅棋布的燭台凝脂色的油膏融化,淡紫色的花瓣被火焰炙烤,有煙霧升騰,與此同時,老僧極為寶貝的拿出一塊模樣極為平凡,甚至已經乾枯的骨笛出來,輕輕吹奏起來,骨笛似乎帶著魔力一般,演奏而出的聲響配上曼陀羅花和各種秘藥讓人心神恍惚起來。
一旁守候的袁崇道默默地退出飛升台,揮手間一股極為浩蕩的真氣從天而降,如同垂落的珠簾一般將整個飛升台護在其中。
“一步一品!”
“為登天之路,如今在飛升台也不算辱沒。”
袁崇道念叨出聲,隨後默默地在隔壁的更衣台上打坐起來為少年郎**,其中凶險寂上老僧已經告知自己,由不得不重視。
……
飛升台中,
少年郎靜心凝神,深吸一口氣,繚繞在鼻尖的香味吸入肺腑,那悠悠骨笛聲在耳邊繚繞,心神徹底放開。
恍惚之間少年郎感知到了自己的身體在變化,
九品是修行路的起點,
同樣也是劍修對劍感知的初端,也是純粹武夫打磨肉身的開始,更是修道之人體內引入第一縷真氣入丹田之時。
少年郎極為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間的元氣,又或者說是真氣,靈氣,其中蘊含了無數極其細微,不可捉摸的因子,正圍繞在自己的四周。
呼吸間,
那些元氣因子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爭先恐後的順著口鼻往身體灌入,可簇擁而來的元氣實在太多,每一口氣吸入隻覺得滿是天地間的精華。
因子彙聚成氣,沿著四肢百骸開始在身體中流轉,不知道是那一股氣率先流轉到了丹田,緊接著所有的真氣如同有了領頭羊一般開始湧去,而體外彙聚的元氣因子越來許多,細細看去竟是將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當丹田中第一縷彙入時,
便是九品的境界!
這是修行的開始,
少年郎真真切切的感受著元氣流動的軌跡,在經脈之中穿梭而過,不斷溫養壯大著自己的體魄。
不過少年郎也曾看過典籍,尋常人踏上修行路是要想儘辦法去感受天地間的因子,然後不斷的引誘,最後吸入,當量化為氣,彙入丹田之時便成了。
至於修行天才初始修煉四周變會有圍繞的因子主動靠近,如果說驚才豔豔便是如同夜晚中的火把,引來無數飛蛾撲火,那麼眼下的自己則是如同火山一般,方圓百裡天地間有所有的因子都瘋魔一般往自己體內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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