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要是我在那非得嚇得尿褲子不成,莫說十萬人,便是一萬人一口一個唾沫也能淹死我了。”
有人帶入情緒腦海中幻象起了說書先生口中描繪的場景,下意識拍了拍胸口喃喃出聲道。
“那殿下又是怎麼出城的?”
有人怔怔的問道。
“一劍!”
“隻用了一劍便出城了。”
年邁的說書先生,
食指中指雙指並攏比劃了一下後悠悠道。
“一劍?”
“一劍便把那十萬人殺咯?”
“我的老天爺……”
—————
“不過想來也是不靠譜的,當初一品劍仙徐九一劍也不過破甲六千餘,一劍殺十萬人,未免太過天方夜譚一些……”
“非也,非也……”
“且聽老夫細細說來,”
年邁的說書先生捋了下下頜的白須悠悠道,
“大風揚起了深紅色的扶桑花瓣,”
“扶桑花瓣輕輕夾在了雙指之間,”
“那便是劍客的至高境界,”
“一草一木,飛花綠葉皆可為劍!”
“之間殿下雙指合攏的刹那間風起雲湧,那天地之間都被劍意填得滿滿當當……”
年邁的說書先生語調陡然升高,
“知道啥叫,雖千萬人,吾往矣嗎?”
“想來那便是了……”
語調漸漸降了下來,
言語末尾帶著數之不儘的向往,
底下眾人,
已經聽得如癡如醉……
如果說原本對那殿下隻是有一個大致的映像,隻曉得那人有多麼厲害,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那麼如今甚至於已經將自己代入到了其中,可謂是心神馳往,心之所向,心底的某些東西也是在悄然發生著改變。
“最後啊,”
“咱們殿下領著被困於漁陽道的那一萬鐵騎回了拒鹿郡,這南征的事兒,也才算勉強畫上一個句號……”
說書先生望著底下的眾人的神情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如今看來自己的話語還是有作用的,至於誇張與否想來是沒有的,畢竟在青城的時候,自己可是親眼瞧見那少年郎揮劍的模樣。
……
不知不覺間竟已經是日薄西山之時,
那說書先生也從南征,馬踏江湖,科舉,一樁樁一件件,娓娓道來,如今更是講到了前些日子上京城中門閥覆滅的事兒上了。
“咱們殿下想來也是還記著在為萬世開太平那句話,破除門閥之禍,也是給天下讀書人開了一條通天之路。”
“如今大世之爭已經開始了……”
“想來也會為武人餘下一條道路。”
說書先生喃喃出聲,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殿下曾如是說道,”
說書先生朗聲高呼道,
場中的氛圍也是熱絡到了極致,
底下眾人的眼眸也是越發的明亮起來,
……
“傳下去吧……”
大廳的角落中,百曉生揮了揮手,一旁正俯身抄寫著什麼的諜子起身收攏好紙張來默默地往門外走去。
天上往下看去,
整個北涼城中,
皆是傳唱著少年郎的種種事跡,
……
戌時末,
涼州鎮北侯府門外,
“殿下,都定下了?”
百曉生輕聲問道。
“嗯。”
“傳下去吧。”
少年郎伸了個懶腰,從懷中掏出一張擬定好的榜文遞給身旁的百曉生道,有早早準備好的印刷匠人開始排字,不多時的功夫便已經排列整齊,帶著墨香的榜文不斷印刷而出。
小半個時辰後,
有上百紅衣黑甲的涼州鐵騎身揣榜文往城門外去,想來明日日出之前這份榜文便能乘著這股風傳遍整個涼州。
“我大乾已經準備妥當。”
“餘下的事情,便靜候先生了。”
少年郎眺望著魏國都城安邑的方向輕聲低聲念叨著什麼。
……
大魏,
都城,
安邑,
小暑時節,蟬鳴不絕,
望著魏都極為高大的城郭,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改變,便是城門口販賣涼茶的小販,和樹上此起彼伏的蟬鳴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可不知為何,還是莫名的覺得有些陌生。
並非是眼裡看見,
而是心裡覺得的,
“臣先為殿下說與一個齊魏來,儀也自乘風而起,隨大乾之風帆名揚天下。”
張儀低聲念叨了一句後,理了理身上的長袍,轉身對著北方之地遙遙一禮,隨後邁步往城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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