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入燕(2 / 2)

“說句天大的實話,咱們那九十萬大軍,其中虛虛實實誰又曉得,其中民夫便是四十萬,餘下那五十萬還有那上京禁軍,能打成那個模樣已經是儘人事了!”

“我等問心無愧!”

有人大喝出聲,眾人附和道,周遭壓陣的涼州兵卒將領聞聲也是默默地點頭,對於這個解釋,也算是默認下來。

“換作是你,還能逆天改命不成?”

“我?”

韓信指了指自己輕笑出聲。

“能!”

“我能!”

韓信理了理身上的甲胄沉聲道。

“九十萬人敵二十餘萬人,若是一開始便讓我韓信統兵為何不能?並非陳公兵法不深,隻是兵者,詭道也,行軍打仗並非隻有攻守之勢,其中千變萬化,非常人能道儘也。”

“那你韓信便能道儘?”

“九十萬人馬排開你曉得是怎樣的場麵嗎?”

“其中變化又豈是嘴上說說那般容易?”

有老將不屑出聲道。

“便是兵至牧野原,我韓信也有回天之力!”

“陛下用兵老辣,果決,可並非無破解之道,北伐之時若是我韓信領兵,消磨其銳,破其鋒芒,如臂勢指,穿插分割,未必不能徐徐吞下那不可一世的涼州鐵騎!”

韓信大喝出聲,

“諸位將軍若是不服,隻管上台推演便是,且看我韓信如何一一破之,至於領兵之能往後也能讓諸位見識!”

高台底下馬有糧聞聲眉頭微皺,

那些涼州本土將領也是心生些許不悅。

“馬叔,就事論事,不必多想。”

少年郎明銳的察覺道了馬有糧的神情喃喃出聲道,講到底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不能避免,並非於他的自信言語,而是憂心於那份實在淺薄得可憐的政治覺悟……

“此人……”

馬有糧欲言又止。

“馬叔,此人天經地緯之才,”

“腹中軍法韜略世間無人能及,奈何……”

“奈何腦子在有某地方不太好使。”

少年郎直言不諱的苦笑出聲道。

“這趟餘在涼州拜降兵為將,也是這個打算,其一是這個性子在涼州軍中難以為繼,其二,是馬叔不妨多多陪著韓信,耳濡目染之下想來也能稍微通曉事理一些。”

“殿下的意思是?”

馬有糧恍惚之間明白了什麼。

“此人未來必建不世之功。”

“可這性子難免惹禍上身。”

“本殿想要他一生太平……”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望著高台上意氣風發的韓信將軍喃喃出聲道。

高台上,

“這……”

“這……”

“還能如此用兵?”

沙盤周遭原本氣勢洶洶的將領頹廢的望著那潰敗之勢,那九十萬兵卒竟然當真吞下了那天下第一甲的涼州鐵騎。

“諸位可服?”

“本將軍既受命於殿下!”

“定將領諸位征戰天下!”

“我韓信,在此立誓!”

“定將,言必行,行必果,戰必勝,攻必取!”

韓信舉劍大喝出聲。

“信從今往後願與眾位將軍同甘共苦,還望眾將軍鼎力相助!”

韓信持劍插下,拜倒在地。

眾人默默無言,

隻餘下韓信的嗓音在上空回蕩。

……

翌日,

上京大營外,

“韓將軍,往後練兵一事便交給你了。”

一輛厚重的馬車停靠在大營門口,數百腰懸鞘繡黑色蟒紋的親衛已經守候在周遭,少年郎望著身後的大營輕歎一聲,最後落到了韓信的身上。

“諾!”

韓信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道。

“此去燕國甚遠,加上還有遊曆其餘諸國,也不知多久才能在歸涼州,希望下次再見之時,兵已經練成,我大乾出兵之日,將軍領百萬之眾平天下諸國。”

少年郎理了理韓信內襯的衣衫領子輕聲道。

“韓信,定不負殿下所托。”

韓信沉聲道。

“馬叔,有勞了!”

少年郎坦然受下韓信的禮節後對著馬有糧拱手道。

“吱呀吱呀……”

厚重的馬車徐徐遠去,

數百鐵騎掀起陣陣煙塵,

“殿下之恩,信必報之!”

韓信望著遠去的車馬鄭重出聲,眼底的神色極為堅定,身旁馬有糧聞言第一次眉頭舒展開來,不知為何望著韓信也順眼許多。

……

半月餘後,

踏入燕地,

入目頗有些蒼茫的感覺,和涼州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廣袤的大地上有山川有湖泊有山林唯獨人煙稀少,途中所遇的城池很是少之又少,偶爾可見百姓皆帶彪悍之氣,那些遊俠兒更是頗有灑脫之氣。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

少年郎想來也在意料之中,講到底這個被天下遺忘的國度周邊“狄戎野人”無數,北邊更是有無數異族虎視眈眈,而燕民隻是默默地為中原腹地駐守邊關,其國的百姓悍勇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遠處,

燕國邊界,

茂密的山林之中,

有陣陣金鐵之聲傳來,

細細看去竟然是身披藤甲的“狄戎”持刀正在拍打著盾牌,相伴著怪異的吼聲在茂密的林間此起彼伏,一副圍獵野獸的場景,可想來也用不了如此陣仗,因為粗略看去便不下千人。

順著那些狄戎的目光看去,

一對衣甲鮮明的兵卒正在林中穿行,手中的長刀已經染血,身上的衣甲同樣滿是斧鉞鉤叉的痕跡已經有精疲力儘之感。

終於,

那些嘶吼著的麵目猙獰的狄戎將那一隊百戰兵卒,被逼到了一出山林中的湍急的河流處,退無可退,張牙舞爪越發可怖,也不隱藏於林間,全部露出了身形。

……

“長公主殿下。”

“這趟往後想來南邊也能安穩一些時日了。”

“不過往後還是不要如此冒險了吧。”

滿身血汙的將領一腳踹下,將長刀從一狄戎胸口抽出,收刀入鞘後,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女子身上苦笑出聲。

順著那將領的目光看去那女子周遭遍地死屍,清冷的長劍杵在屍堆的上方,一身戎裝卸下,坐在一塊石板上白皙的雙腳伸入湍急的河水中輕輕晃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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