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弱小便是原罪。”
……
楚皇長歎一聲,對於早些年間昭和處理那件事的方法並沒有絲毫怪罪之意,用最小的代價,平息下來,因為站在這個位置上來看本就是理所當然的辦法。
“這趟張儀出使我大楚的意圖也不難猜測,無非便是讓我大楚與齊國斷絕往來,撕毀盟約罷了,畢竟齊,魏兩國已經勢同水火,自然需要我們這個中間人擺明態度。”
昭和眺望著魏地出聲道。
“哼……”
“若真是如他所願豈不是……”
楚皇頓了頓,
“養虎為患!”
楚皇說往後最後揮袖轉身。
“魏國武卒甲天下已經縱橫披靡許久,要是在加上那已經展露其頭角的鐵騎,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擋?”
楚皇走到案桌之後,將一塊布匹掀開,定睛看去竟是一張偌大的天下版圖,山川湖海,河流地勢,皆是清晰可見,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才將這地圖畫得如此細致。
“如今天下,乾國雖強,可已經為眾肴之首,”
“又怎敢妄動?”
楚皇指著乾地的版圖高聲道,當版圖掀開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活力注入那老邁的身軀之中,有種慷慨激昂之感。
“北邊的燕國向來都是與世無爭,守著那北境蠻夷就已經夠他姬存希忙活的了。”
“至於南邊的齊國南征之後已經徹底被拖垮,加上齊皇田恒身死,國內兵卒戰敗,兵卒青黃不接,至少十年之類沒有絲毫威脅,若不是還有孟夫子撐著,哼,這次的大世之爭能保全自身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至於趙國態度不明,”
“不過也難以對對於魏國形成掣肘。”
“至於韓國,就更不用提了,數百年來一直墊底的存在,那韓皇能夠保全宗廟不絕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細細算來。”
“這是魏國千載難逢的強盛之機。”
“又何嘗不是我大楚的機遇?”
楚皇指著魏國版圖喃喃出聲道,老邁的身軀坐在龍椅之上,寬大的常服隨意的搭在身側,花白的發絲因為方才的動作有些淩亂,可唯獨那雙眸子,不似老人應有的渾濁,反而透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如今天下局勢隻要壓下魏國,”
“那我楚國便能有問鼎天下之機。”
楚皇沉聲道。
“陛下的意思是?”
“找一盟國,一同壓下魏國的氣焰。”
“這趟應對魏使,也是重中之重!”
楚皇的目光在版圖之上遊離,一時間也沒有確定下來,不過齊國是可以直接排開了,畢竟如今的齊國已經沒有了成為盟友的資本。
這一夜,
君臣商談許久,
禦書房的蠟燭直至醜時方才熄滅。
……
翌日,
壽春,
隔著很遠便能看清那高大的城郭,壽春城是不亞於齊國永安那座天下雄城的城池,此刻正值卯時初分,其餘大大小小十一座城門皆是熙熙攘攘,入城的隊伍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龍。
唯獨居中的那座正午門大開,
城門外空空蕩蕩,
湊近一些看去,城門內數十位官員已經守候在門後,鴻盧寺大大小小數十位官員全部到齊,無一缺席。
往後看去,城內街道兩旁還有上百名宮廷樂師正在調試手中的樂器,駐守的兵卒更是有數千人之多。
所謂,
中門開,朝臣出,鼓樂奏。
此番算得上兩國來使最高層次的禮節,
“張大人,你說這趟這魏使為何而來?”
一身穿青袍的鴻盧寺官員望向身旁的鴻盧寺卿輕聲問道。
“為何而來?”
“不得而知。”
“不過最近聽到了些許關於魏國的風聲。”
“乾國也那邊不知為何,好似腦袋抽風一般,將好不容易得來掣肘齊國的南陽三郡之地,拱手相讓給了魏國,聽說前些日子吳將軍已經帶人接手了南陽三郡之地,想來這事是做不得假。”
“嘶……”
“南陽三郡?”
“那地界下官早些年也曾去過,是中原難得的養馬之地,乾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出來了?那魏國出使齊,乾之人又是何等本事,竟能行如此之壯舉。”
“要知道魏國本就是步卒縱橫天下無雙。”
“日後要是騎兵也成了氣候,”
“整個天下豈不是……”
“慎言!”
鴻盧寺卿低喝了一聲。
“下官,嘴笨。”
“下官,嘴笨。”
那名官員聞聲自知失言,
慌忙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道理誰都清楚,可如今我楚,魏,齊,三國定下契約,還在聯盟之中,有些話明白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免得傷了和氣,何況這些事是陛下相國該關心的事,非我等可以議論。”
那鴻盧寺卿說完後便不在多言閉目養神起來。
“吱呀,吱呀……”
馬車行駛在青石板上自宮廷而來,馬車停穩後,身穿紫袍腰佩相印的老臣推開了車廂,細細看去正是楚相昭陽,邁步負手於文官之前。
“下官,見過昭相。”
“老臣,見過昭相。”
……
問候後不絕於耳,
眾人望著那前方那道身影有些出神,中門開,朝臣出,鼓樂奏,已經是鴻盧寺的最高禮儀,如今堂堂一大國之相親自出城相迎也實在是太過令人咂舌了些。
城外,
一裡處,
一輛極儘華美的馬車徐徐而來,兩旁是數百身穿鐵甲,腰負**的大魏武卒,便是駕車的漢子都是三品拔尖的劍客。
“昭和?”
張儀掀開車簾望著城門處那道身影略微有些詫異。
“早些年間你辱我盜玉。”
“如今我堂而皇之竊國。”
“切看你如何應之……”
張儀撫須輕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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