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鬆急於辯白,蘇煥向下壓壓手,“你先彆著急辯解,你剛趕回京城,我先跟你講幾件前些日發生在福祿街的小事。
上個月二十九日,馮老天官最寵愛的孫輩,馮行偃私自出府,陪著好朋友慕容小九去闖宮。
他放在馮府的一對銀錘,詭異的自己長了腳,跟到了龍首原,正是有了這對趁手的銀錘,馮行偃才破了休親王豢養的黑鴛鴦武士。
前日解封城禁,後半夜裡,有一男一女被豎著活埋在了城南亂墳崗。 男的是馮家馬夫,女的是內院廚房的廚娘。
大柱國當日進宮誅奸,休親王身穿陛下黃袍乘車駕離宮,被陛下大伴馮寶所刺。
馮寶,原名慕容虹,是隨著先王後入的宮。”
蘇煥的講述平淡從容。高鬆聽的卻臉色卻凝如冰霜。
“壽亭,關了門,就你我兄弟,不說違心的話,六鎮將軍府也好,秦人世家大族也罷,誰家沒有家族供奉,私兵死士,放出去的耳目?
你們高家自然也有,不然你如何解釋,為何會帶重兵遊弋在北府轄境邊緣,又為何突然疾馳三百裡進京?
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你有我有大家有,卻又處在一種相對平衡狀態,所以大家才會心照不宣,相安無事。
可要是某一方突然掌握了所有人都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打破了這種相對平衡,使得人人自危,勢必引發一場大災難。”
高鬆一時默然。
蘇煥直視著高鬆的眼睛。“你們光想到灰犬的強大,卻忘了,灰犬是先王為了鞏固社稷打造的耳目。除了先王,無論誰掌控灰犬,都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
高鬆插手施禮,誠懇的說道:“是壽亭孟浪了。”
直起腰來,皺著的眉頭愈發緊皺著,問道:“峙山,你要如何處置灰犬?”
少有的被人以表字稱謂,蘇煥忽而想起昨夜阿信講到的江南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