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長木之本。
老人正蹲在路邊,一臉愁苦地抽著煙鬥。
“明透,又被那些孩子欺負了嗎?”村長在腳下台階磕了磕煙鬥,掃了眼明透身上的青紫傷痕,耷拉的眼皮和善,“下次我和他們家裡人再說說,不能再欺負你了。”
“謝謝村長。”明透道謝。
爸爸死後,村裡人都從人變成了鬼,動輒就找由頭來敲詐要錢,隻有村長木之本偶爾會嗬斥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出來說幾句公道
話。
雖然沒有什麼實際作用,那些豺狼虎豹還是盯著他們的血肉啃,但明透心裡還是存有幾份感激。
看著村長木之本眼底的青黑,愁眉不展的樣子,明透小聲地問,“村長,你還在煩心起火的事嗎?”
“嗯,找不到縱火者,心裡總是壓著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啊。”村長很勉強地笑笑,站起來後背顯得有點佝僂,慈愛地摸摸明透的腦袋。
“沒關係,你是小孩子,不用操心這些,快回家去吧,你奶奶還在等你呢。”
“嗯。”明透糾結著轉身離去,還是沒有說出口。
兩位咒術師大人說了,他們會想辦法找到“縱火者”,找個替身來宣告縱火案的結束,讓明透乖乖等著就好。
“對了,明透,村裡的人說你和奶奶要搬去其他城市,是真的嗎?”村長又喊住他。
“是的,奶奶說這幾天就要出發了,去彆的醫院看病。”明透回過頭,一五一十地回答。
“走這麼急嗎?好,走了也好,村子裡起火不斷,好多人都想走呢。”村長搖搖頭,歎息著回屋,“明透,回家去吧,彆擔心火,我們晚上會巡邏的。”
他轉身的背影顯得格外蒼老。
明透心情複雜地注視著。
他放火隻是想教訓那些村民,但村長還是被他連累了。
明透踢踢踏踏,心神不寧地往家裡走。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低垂。
沿著牆角悶悶不樂走了好久的孩子終於下定決心。
算了,還是先告訴村長吧,就說咒術師已經找到縱火者了,最起碼今晚,不用乾熬著守夜巡邏了。
明透咬咬牙轉身,飛快地往村長家跑去。
村長木之本還在抽著煙鬥,煙霧繚繞裡雙眼渾濁,對著麵前的山島時,眼裡又閃過精光。
山島諂媚地彎著腰,一臉討好,“村長,明透這幾天真的要搬走的話,咱們是不是要提前行動呢?”
“小孩子嘴裡說沒錢,但去其他城市看病,肯定手裡還攢著不少錢呢。”
“上次那個礙事的女人阻攔,咱們才計劃落空了。這次隻剩一老一小,更好下手了。”
村長抽著煙,不疾不徐地吐出個煙圈,麵無表情,“你上次也是信誓旦旦說有把握,結
果搞了場大火,警署的人下來調查,如果不是我幫你遮掩過去,你早……”
村長不再言語,乜了眼山島。
山島額頭冒出冷汗,表情僵硬,“是是是,所以很感謝村長嘛,你看我要來的錢,大部分也都孝敬給你了,這次趁著他們搬走前,咱們,”
當啷。
門後擺放得好好的鋤頭突然倒地,發出響亮的聲響。
山島閉上嘴,和村長交換了一個凶惡的眼神。
***
“夏油媽媽,悟什麼時候來啊?”你坐在村口處矮矮樹根上,無聊地晃著腿。
“快了。”夏油傑看著手機裡的信息,笑著安撫你。
群裡庵歌姬正在破口大罵,瘋狂控訴五條悟。——
五條!你居然敢把剩下的爛攤子都扔給我!!——
我要殺了你!——
混蛋五條!
半晌,五條悟才回了句。——
嗨,嗨,拜托歌姬了哦。
庵歌姬被氣得連發幾個菜刀表情。
夏油傑好笑地合上手機,“算算時間,悟應該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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