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起,周予安隔著房門問了句:“誰?”
“是我!”沈崇明負手而立:“我們要晚幾天才能離開青陽縣。”
“是因為那個殺手?”周予安打開門,注視著沈崇明:“他是何來路,為何殺你,執劍可有問出來?”
“問了,殺錯了。”沈崇明淡淡道:“他說他要殺的是王縣令。”
“這王縣令都能當你爹了,是個人都不會將你們兩個搞混,這種鬼話你也信?”周予安翻了個白眼,見沈崇明伸手過來,忙向後退了半步:“你彆誤會,我是說王縣令年紀比你大,長得也沒有你好看,我若是殺手,定不會認錯。”
沈崇明將她垂在耳邊的發絲撩上去,開口道:“說是買凶殺人,對方隻說是縣令,沒說年紀,沒提長相。”
“你信嗎?”周予安翹嘴:“如此嘴硬且又詭計多端的殺手,不給他來顆真心丸有些對不起他。你等著,我去拿藥丸。”
沈崇明扣住周予安的手,周予安不解,回過身來看他。
“你那些藥丸都藏在哪裡?”周予安抿了下唇,正想回答,聽沈崇明說道:“全都拿出來。”
“全都?”
“嗯!”
“為何?”
“防你!”沈崇明鬆手:“我可不想吃你那真心丸。”
“怎麼會?”周予安心虛道:“大人不會騙我,就算騙也是為我好,我不是那種不識好歹之人。大人放心,除了救命的藥丸外,旁的藥絕不會用在大人身上。”
救命的可能變成毒藥,殺人的也能變成良藥,是救命還是殺人,全看施藥者。這句話,周予安絕不會告訴他。
腳尖輕點,周予安將沈崇明的手推開:“大人不信我?要不,我對天發誓?”
“新婚之夜,交杯酒前,你也曾對天發誓。”沈崇明盯著她的眼睛:“周予安,我不信你。”
周予安恨恨地咬了咬牙,臉上仍是笑著的:“那件事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大人,大人不信我也是應該的。大人等著,我這就將藥全部交給大人保管。”
“腰間的那隻竹筒。”
“小蟲子大人也要?”周予安捂著竹筒:“這蟲子需得入藥才管用,大人您行行好,就將它留給我吧。”
“竹筒!”
沈崇明伸手,周予安不情不願地將竹筒拽下,塞進他手裡。
“蟲子可以給你,但每逢月圓之夜必須給我。我得給它喂食,這小東西不經餓,餓極了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