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囚衣(2 / 2)

溫畫緹想起上元夜的開始,他一個人走向馬車,那時或許就已走向死亡,他就像隻振翅的飛蛾,絕望卻無可奈何的撲入熊熊烈焰中。

她怎麼可能不難過呢,隻不過她的背後還有陷入險地的娘家。她隻能死死壓製住,才能留出心神去救家人們。

馬車朝溫家的方向飛馳。

到了貼封條的溫府,溫畫緹沒看見來接人的囚車,便花銀子找小吏打聽。那小吏說,囚車一早來,把人接走了。

“一早?”

溫畫緹急得又拉住小吏問:“一早是多早?往常不都是辰時才來接人嗎?現在還沒到辰初啊!”

小吏無奈道:“天還黑的時候囚車就來了,現在人都出城了。娘子來晚了。”

溫畫緹聞言大驚,猛地往城門趕去。

哥哥和小妹要流放之地都在北方,溫畫緹坐著馬車一路北上。

先風風火火出去城門,沿著河道而走。

她記得小時候,衛遙就跟她說過,那些被流放的囚徒得走三個月,為了方便取水,隊伍都是沿河流走。

馬車內,溫畫緹拉開竹簾。一邊心煩意亂吹著風,一邊在計算——

雖然哥哥和小妹是坐囚車出城,但出城後就是步行。

這次被流放的罪臣家眷共有三十餘人,一行人步伐不一,浩浩湯湯,應該也走不了多遠吧?她乘著馬車,最多一個時辰就能追上人!

果真如溫畫緹所想,馬車追了接近一個時辰時,她看見前方正有三十餘人在趕路,還有穿褐衣的獄卒拿鞭趕人。

她給長歲遞了個眼色。

長歲便從馬背跳下,幾步追上,塞兩錠沉甸甸的銀子給獄頭兒:“這裡可有溫家的人?我主子想跟他們說兩句話。”

“溫家?”獄頭兒似乎納悶了一下,“不知道你指的是誰,你去隊伍裡看看吧,不要講太久,我們還急著趕路。”

長歲致謝,往隊伍裡走去。

長歲常年不是待在範楨身邊,就是跟著溫畫緹,因此他與溫畫緹的兄長和小妹也見過很多麵了。

長歲的目光在三十餘人的行隊中一遍遍掃過,卻沒有看見那兩張熟悉的麵孔。他臉色微變,快步走到馬車邊,“娘子,他們不在。”

溫畫緹心提起,驟然下車,親自把隊伍裡的人一個個看過去,果真沒有他們!

她焦急地看向獄頭兒,“人呢?怎麼沒有溫家的人?”

獄頭兒也不明所以。

本該不用再搭理她,但看見她穿的綾羅綢緞,戴的簪環首飾非富即貴,又不太敢得罪,便招來同僚高個子的獄頭兒問道:“咱們隊伍少人了?”

“噢,是少了兩個人。”

高個子的獄頭說,“你後麵才趕過來的,不知道。早上出城門時上頭傳來旨意,要把溫家的兩人並到西行的隊伍裡。”

溫畫緹塞出一錠銀子,又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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