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肉腐爛了的味道……從我們頭頂傳來的。”她盯著關厭的眼睛說,“我懷疑這上麵掛著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死人吧?”
關厭笑了出來:“付知,你想象力可真豐富。雖然我們看不見,但主教能看見呀,如果真有那種東西,他一定早就告訴我們了。彆自己嚇自己,聽你這麼說,我都快吃不下去飯了。”
對方聞言也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關厭低頭去喝稀飯,低垂的眼眸微微一沉。
付知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那些人懷疑她告訴了自己,才派了這個假的付知過來試探。
昨天付知剛去宿舍的時候,鮑立還囑咐過關厭帶她去食堂,可見昨天之前她都不在這個地方。
而整個白天兩人幾乎沒分開,那麼,祈禱大會結束後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不如今晚自己也晚一點走,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早上半天盲人們似乎不需要乾活,飯後在廣場上散步閒聊,看起來都十分輕鬆愉快。
關厭沒睡夠,吃完就直接往宿舍走,剛進一樓大門就看見鮑立那夥人正在挨個搜查房間。
原本說要和她一起回房的假付知見狀,立刻停下來找了個借口:“小關,我還是不回去了,一想到樓裡死了個人就瘮得慌,我去外麵走走。”
關厭當然巴不得她彆跟著,立刻點頭:“好,那你小心一點哦,凶手還沒抓到呢。”
兩人就此分開,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要趁機去和鮑立他們說點什麼。
關厭覺得自己應該沒露馬腳,很放心地上了三樓。
然後就聽見通往四樓的樓梯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
她腳下一頓,正想裝作什麼都沒察覺直接走開,可腦袋才微微揚起一點,目光就從一片鮮豔的血水中掠過。
層層階梯之上,彙聚了比之前更多的新鮮血液。
關厭脖子一僵,沒敢再往上抬頭,轉身便想走。
下一秒,後上方傳來“嗒”的一道腳步聲。
這就沒辦法當作不知道了……
關厭心中暗歎了聲,回頭放空眼神,做出稍稍側耳傾聽的姿勢:“有人在嗎?誰在樓梯上?”
說完她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往後退了兩步,露出驚恐的表情,結結巴巴道:“難,難道是凶手……彆殺我,我隻是個瞎子,我什麼都看不到!”
她邊說邊往後退,因為距離拉開,視野變得更加開闊,終於看見了樓梯上方的部分情形。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修長的腿——屬於某個男人。
那雙腳,一隻踩在階梯上,另一隻踩在……一具屍體的胸前。
令人驚訝的是,屍體的姿勢竟然與之前被關厭殺死的男人一模一樣。
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個死者的致命傷不在眼睛,而是脖子上有一條又深又長的裂口。
屍體旁邊扔著一塊染滿鮮血的布——大概是凶手怕割喉時血液噴濺出來不好處理,於是在動手前就先拿它擋著了。
現在,不論牆壁還是那雙修長的腿都乾乾淨淨滴血未沾,大量血液卻順著樓梯一直流到了三樓來。
關厭的視線沒敢再往上看,儘管眼前的一幕令人非常意外,她還是在兢兢業業地裝瞎,臉上除了恰到好處的恐慌外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
當然她也不是真的害怕——現在可是大白天,樓層又不高,她隻要喊一嗓子鮑立他們就會衝上來抓人。
“嗒”。
踩在屍體上的那隻腳動了,往下踏了一步。
關厭繼續後退,後背貼在了牆壁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立刻大叫把人喊過來。
可就在她第一個字馬上就要喊出來的一瞬間,卻聽見對方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怕什麼,你不是也殺了一個麼?”
關厭愣了,那個字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嗆得她突然開始咳嗽起來。
與此同時,男人繼續往下走,整個人終於全部進入了她的視線。
這是一個外在條件十分優秀的男人,但身上的氣質卻壓抑又陰冷,嘴角咧著一抹興奮的笑,渾身上下是藏不住的亢奮,再加上他身後那具血淋淋的屍體,活脫脫的一個……變態殺人狂。
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變態殺人狂。
他停在第三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關厭。
隨後慢吞吞的將手中鐮刀扔到牆角,眼皮像睜不開似的半眯著,頗為不滿地歪了歪頭:“昨天晚上從你房間傳出來的聲音,吵得我一整晚都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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