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令人作嘔。
“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男人被關厭的話噎住,再也找不到借口,隻能不斷認錯。
戚望淵看著她,眼底裡溢滿了殺機,卻極力忍耐著等待她的決定。
關厭轉頭看了一圈附近圍觀的數十人,開口道:“動手吧,殺雞儆猴。”
否則一直被人這麼騷擾,不光是惡心,還很耽誤正事。
她剛說話,戚望淵就開心地揮下了長刀。
這道具正如它所描述的那樣削鐵如泥,砍下一顆人頭如同切斷一顆白菜那樣容易。
關厭撿起血淋淋的人頭,讓戚望淵把屍體的上衣剝了,直接提著人頭往前走。
血水滲透布料,隨著他們的走動而不斷滴落。終於,再也沒人主動上來找不痛快了。
兩人決定先摸清這地方的情況再問聖物的事——萬一那東西對這些人來說特彆重要,他們一問就得惹上大麻煩。
最好的辦法,是先找個人群聚集的熱鬨地方,從其他人的對話中了解遺失之地。
於是兩人一直往前走,看到哪裡人多就朝哪邊走,最後終於找到了目標地點:一家賭場。
它的大門就比其他店看起來結實,招牌是白底紅字:時來運轉。
關厭站在門口摸了摸包裡的厚厚一遝錢,低聲說:“本賭王是時候重出江湖了!”
戚望淵回想起兩人猜拳的那一天,表情十分古怪。
掀開門口厚厚的簾子,關厭提著那顆滴血的人頭率先走進了賭場。
戚望淵跟在她後麵,腰間還帶著一把漆黑的長刀,乍一看仿佛大小姐與她的帶刀侍衛一起走進來了。
由於兩人身上的各種buff,即使這賭場內非常混亂,他們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在那顆人頭還在手裡,這些人雖然蠢蠢欲動,但最後也沒人真的出來做什麼。
他們來到一張賭骰子的桌前,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圍觀,眼睛看著桌麵,耳朵卻關注著四麵八方的各種閒談。
在一聲聲因為輸錢而發出的汙言穢語之間,偶爾夾雜著一些人激動的歡呼。
關厭看了一陣,也抽出兩張錢來,隨手押在了“小”上。
剛剛已經連開了三把小,這一次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大,看見她押小,那些人都多看了她幾眼,還有人勸她趕緊改。
結果又開了個小。
關厭頓時來了興趣,把贏得錢直接全扔在了豹子上——在周圍人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下,又贏了十倍回來。
她捏著厚厚一疊錢對戚望淵揮了揮:“看見了嗎,你放心,本富婆不會虧待你的!”
戚望淵對她的幸運值心服口服。
“美女,你下把押啥啊?跟我也說說唄!”一個中年男人湊了過來:“要是贏了錢我跟你平分啊!”
關厭把錢全揣了回去:“不玩了,再玩要輸。”
再多幸運值也有用光的時候,及時收手才是真理。
對方一臉失望:“才兩把就不玩了啊?那你告訴我我該押什麼行嗎?”
他說完,附近都突然安靜了一下,所有人都在等關厭回答。
隻有莊家瞪著她,仿佛在說:你敢說一個試試?老子讓你走不出這道門!
關厭不想惹麻煩,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啊。”
“嘁,小氣!”
有人立馬翻了臉,其他人也不再理會兩人了。
關厭和戚望淵又到處轉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落魄的賭鬼身上。
他連輸了很多局,現在已經上頭了,根本不想收手。但他的錢都輸光了,隻剩下手裡最後十塊錢。
新的賭局開始時,他猶豫了很久,在即將封盤時才一咬牙壓到了“小”上。
隨後莊家揭蓋——大。
一些人歡喜地叫了起來,還有一些人則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這個男人沒有那麼激烈的反應,但他心裡肯定比其他人難受多了。
“你還賭不賭啊?不賭就讓個位子啊!”有人在後麵推了他一下。
他回頭看了眼,滿臉都是怒氣,卻又沒發作的立場,隻能憋悶的站起來往外走去。
關厭對戚望淵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跟上。
男人走出賭場後沒有立刻離開,他抓扯著自己的頭發,在門口的台階上蹲著,滿臉不服和氣惱,還有茫然——錢都輸光了,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就在這個時候,一疊錢突然遞到了他眼前來。
他一愣,順著那隻手抬頭看去,望著關厭問:“什麼意思?”
關厭說:“你不是沒錢了嗎?我用這些錢跟你買一些消息,怎麼樣?”
“消息?什麼消息?”男人苦笑:“我這種人可不知道什麼秘密啊。”
“放心,不是要買你的秘密,”關厭搖晃著手裡的錢:“換個地方談談?”
男人猶豫了下,隨即起身道:“跟我來。”
他帶著兩人來到了附近的一片廢墟處。
這遺失之地其實就是以前的舊城區,有很多房屋垮塌了,但也有一些還堅強地佇立著。在廢墟附近幾乎沒有人,再往裡麵走在就更是寥無人煙了。
男人爬上高點看了看周圍,才說:“你們說吧,想知道什麼?先說好,如果你們問的事情我知道,我肯定告訴你們。但如果我都不知道……這錢你們還是得給我。”
“成交,”關厭說,“我們也有一個要求,今天跟你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可以告訴彆人,否則……”
她晃了晃手裡那顆人頭。
男人眉毛跳了下,無所謂道:“我告訴彆人乾什麼?你以為這裡的人還能齊心協力一起做點兒什麼事情嗎?”
關厭看了眼戚望淵,直接問了最重要的問題:“我們想知道,跟遺失之地的聖物有關的所有消息。”
“聖物?”他驚訝了一瞬,隨即問道:“你們……是聖物獵人?”
“那是什麼?”關厭問。
他被問得呆了呆:“不是的話,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關厭沒說話,他反應過來,回答道:“據說這幾十年裡一直有人出高價懸賞聖物,有些人為了得到賞金,就想方設法的去拿聖物——我們叫這種人聖物獵人。不過都幾十年了,東西還是好好的擺在那兒呢,倒是那些人,去一個死一個。”
聽完這話,關厭心底裡冒出一個念頭:那個懸賞聖物幾十年的人,該不會就是屈吾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似乎沒辦法直接自己來取那件東西。
再結合見到他時,他聽見“任務”兩個字露出的奇怪表情,她猜測幾十年前屈吾很可能遇見過一批求生者。
正是那些人的出現,讓他的極樂之國外多出了一個不受管轄的遺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