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凡作為萬良誌的生活助理時常出入萬家,自然與萬嫻也有很多見麵的機會。
見麵時間多了,兩人最後走在一起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都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朋友了,居然還跟對方的母親攪合在一起……
媒體上有很多萬良誌和劉紅的合照,這位妻子雖然保養得不錯,還總是打扮得光鮮亮麗,但畢竟年紀在那兒,容貌也隻能算是普通,拋去富婆身份外,她就是個很平凡的中年婦女。
萬嫻雖然因為萬良誌的外貌基因導致長相一般,但年輕小姑娘滿身的青春活力,隻要稍微打扮一下就是個氣質小美女。
耿凡隻要不是瞎子或者有特殊癖好,就不可能背著萬嫻跟她媽偷腥。
恐怕這已經不單單是狗血了,其中還藏著彆的原因。
那個未知的原因,應該就是耿凡的殺人動機。
關厭在整理好的線索關鍵詞上加上了“耿凡劈腿母女”,目光隨即落在紙張上方的一條線索上。
“殺害劉紅的凶手是165左右的女性。”
她回想了一下與萬嫻見麵時的情況,對方比她稍微高一點,但穿了高跟鞋。如果不算鞋跟高度,兩人應該是差不多的——都屬於165左右。
不過,再怎麼說劉紅都是萬嫻的媽媽,她總不至於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親媽殺了吧?
關厭又打了個嗬欠,眼角溢出了生理性淚水。她用指尖抹了一下,無奈道:“昨晚又不是沒睡覺,怎麼……”
說到這裡,她一下子頓住了,隨即快速說道:“不對勁,我可能要出事了。我不可能這麼困的,除非有人在動什麼手腳!”
戚望淵聞言皺起眉頭,問道:“身體交換?”
“應該是。”
關厭想了下,麵色困倦的笑了笑,語氣也因為過於困乏而顯得又軟又慢:“這樣也好,反正這身體是蘇雅的又不是我自己……你就在旁邊守著……等我下次醒過來很可能就不是我了,到時候……你就把人抓起來問出對方到底是誰。”
他問:“那你呢?”
“我會回來找……”
剩下兩個字還沒說完,她就再也撐不住,身體一軟便倒了下去。
因為沒辦法控製,她倒向了戚望淵,他迅速把人接住,就意外變成了抱著她的樣子。
還好關厭已經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狗吠聲吵醒,還沒睜眼就先聞到了一股強烈的惡臭。
她皺著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肮臟不堪的橋洞底下。
這橋下麵原本應該是河,但現在已經乾了,隻有很細很淺的一條水流從中間穿過去,旁邊乾掉的地方就堆滿了各種垃圾穢物,甚至還有一隻不知死了多久的老鼠。
在死老鼠附近有兩條野狗正在對峙,好像就是為了爭奪這來之不易的“食物”。
關厭被臭氣熏得難受,卻不能就這麼離開,隻好強忍著惡心在附近仔細查看。
她醒來的地方墊著一塊破舊的臟棉被,好像是流浪漢的東西。而她自己,現在也顯然變成了一個瘦弱矮小的男人。
手指甲縫裡全是黑泥,身上散發著怪味,胳膊上麵都是因為很久不洗澡而累積的老垢。
總之就是再多看幾眼就能讓她立馬跳進河裡去洗澡的程度。
她努力忽略掉這種強烈的不適感,心想既然她的身體被交換了,那泥人會不會就在這個人手裡?
她掀起那張棉被看了下,又用腳踢開附近的垃圾和野草,但什麼都沒發現。
不過因為附近有水,地麵比較濕潤留下了足跡,於是關厭便循著那明顯的腳印走向了橋洞左邊。
兩條僵持許久的野狗看見她過來,嚇得夾起尾巴跑走了。
關厭試了試使用道具,發現一切都能照常使用,心裡便稍微鬆了口氣。
她猜現在那個占據了自己身體的人應該也醒了,正在被戚望淵審問,所以就沒有立刻聯係對方。
況且等到他忙完了,也會主動找她的。
她走出橋洞,看見兩側岸上都是茂密的野草,晴朗無雲的天空一抬頭就能儘收眼底,四周都沒有遮擋物,顯然是在沒什麼人煙的地方。
等她順著腳印爬上河岸斜坡,便看見了一大片茂密的草地,附近還有低矮的建築殘渣堆,整片區域估計得有數百平方。
在遠處有一排排樹木,從樹頂上方隱約可見另一邊的高大建築。
看來還是在城市裡,但不是那麼繁華熱鬨的街區,是比較偏僻的地方,還存在這種已經拆除但在等待開發的空地。
關厭站在原地,皺著眉環視四周,輕輕歎了一口氣。
因為附近的草和建築廢渣太多,地麵已經完全看不出足跡了。
如果泥人是交換身體的必要條件,那麼對方隻要在那之前把東西藏在這裡,就誰都不可能找得到了。
可是為什麼?那個人為什麼要換到“蘇雅”的身體裡?
對方又會是誰呢?是真正的萬良誌,還是那個曾經搶走他身體的老人?或者,是其他某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關厭胡亂想著,一時也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麼,隻好向著街區走去,但到了馬路旁邊,她又不太想再往前走了。
因為路過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盯著她,仿佛她是一隻惡心的大蟑螂。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肮臟,但被人這麼盯著確實不太舒服。
可不舒服也沒辦法……她必須先搞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裡。
沿著馬路走了沒多遠,前方就出現了公交站牌,關厭走過去記住了這一站的名字。
旁邊等車的人撤開了點兒,還伸手捂了捂鼻子。
她連忙退到遠處,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去。反正就算是地麵也不會比她身上更臟了。
等了大約半小時,她才拿出戒指道具聯絡戚望淵。
奇怪的是,她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通,第一句話就是:“我剛才被違法催債的人纏上了,他們抓走了‘蘇雅’,想用她來威脅我。”
戚望淵所扮演的管家裴浪的確是欠了一大筆錢,所以一直都在不斷地向蘇雅要錢。
聊天記錄裡最後一次要錢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了七天,估計是債主給的時限已經到了吧。
像那種要債的人通常都遊走在法律邊緣,甚至越過紅線,但欠債的人也都不會是什麼乾淨的好人,所以根本不敢報警。而戚望淵跟關厭一起開了房間,身份信息就留在酒店的記錄裡,隻要那些人稍微有點背景,就能輕易查出“裴浪”的下落。
那麼,找上門去也是遲早的事。
隻是偏偏趕在這個時候……
關厭心裡有些無奈,問道:“那你現在怎麼樣?安全嗎?”
戚望淵嗯了聲,又說:“我原本想引開他們的,躲到了商場裡來,但他們沒有來硬的,抓走那個‘蘇雅’,給我打了電話。”
按照人設裴浪和蘇雅是一對,用這種方法威脅他還錢也不是不行。
關厭問他:“在那之前你有問出對方是誰嗎?”
戚望淵也挺無奈的:“沒有,她不肯說話,一個字都沒說過。”
他不是沒威脅過,連刀都拿出來了,還在對方脖子上留下了一條傷口,但她就是不肯開口,始終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