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關厭愣住了——明明“她”的那家亡人笑就在街道斜對麵,這地方人又少,按理說作為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兩個老板不可能不認識對方。
可是,看對方這樣子,確確實實是不認識她的。
關厭一時有點發懵,直到老板又問了一句:“客人?你是要定壽材嗎?”
她反應過來,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是想來找你問問,對麵那家亡人笑的老板你認識嗎?”
“哦。”老板聽她不是來買東西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不少,但也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那家店經常換老板,你問哪一個啊?”
經常換老板?
這麼說,她就是現在新換來的老板,所以這個人才會不認識她。
但留在店裡的手機肯定是上一個老板的,否則她不應該打不開。
關厭心裡想著,回答道:“就現在那個。”
“哦他啊,我認識。”老板嗑了兩顆瓜子:“不過好幾天沒看見人了,不知道又去哪兒了。”
關厭問:“他平時很忙嗎?”
“不知道,那人陰森森的,不太愛說話。”老板大概也是閒得無聊,願意跟她多說幾句:“不過乾他那行的,不愛說話也正常嘛。之前的那些老板跟他也差不多,一個比一個神秘,有時候還神經兮兮的。”
關厭點點頭,又問:“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裡嗎?或者有沒有什麼聯係方式?我現在急著要找他,如果你能給我他家地址的話,我會給你一些報酬的。”
老人給她的一萬塊錢,也許正是用來在這場任務裡花銷的。
老板“嘿”了聲:“我還真知道他家在哪兒,上個月幫他運了口棺材過去呢!這樣,我看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欺負你,你給我一百塊,我直接帶你過去。”
於是關厭搭上了老板的破舊麵包車,在崎嶇坎坷的破路上顛簸了十幾分鐘,最後停在了一座樓房外。
這棟樓有七層,外牆是灰色的水泥牆麵,上麵甚至已經有了蜘蛛網似的裂紋,有的地方水泥剝落,露出了裡麵的紅磚,看起來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它吹倒。
棺材鋪老板往上指了指:“在三樓,左邊那家,我就不上去了啊。”
關厭向他道了謝,站在下麵看著他開車離開之後,才上了樓去。
這種老舊樓房也沒什麼防盜門,隻是一扇普通的木頭門上麵掛了把掛鎖。
她摸出一直揣在口袋裡的鑰匙串,挨個試了試,在試到第三把時,啪嗒一聲,鎖開了。
她也跟著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身後,推開門走進屋去。
房子采光不好,雖然是大白天但裡麵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關厭打開玄關的開關,一陣昏黃的燈光便照亮了這簡陋的小屋子。
進門的地方有個簡易鞋架,上麵亂七八糟地放著幾雙男鞋,一靠近就能聞到刺鼻的氣味。
客廳裡東西不多,隻有一套外皮爛掉的皮沙發,一張擺滿雜物的方形茶幾,以及一台小冰箱。
關厭的目光從鞋架掃到客廳,又慢慢轉回來,盯著左前方鞋架上的那些鞋子,微微皺了下眉。
似乎有點不對勁——這上麵的鞋子尺碼都不一樣,款式風格也差得有點遠。
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