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哄聲大笑,給張三整得有點下不來台。
“你小子還是這樣,怎麼我涿縣張氏這一支近百年就出了你這一個麒麟兒,還不讓人說勒。”
“你看人家樓桑村的劉元,成天吹噓自家侄兒劉玄德,說什麼命格貴不可言,劉氏必出貴人,甚至還為其出資師於大儒鄭玄、盧植,但到現在不也沒什麼出息麼。”
“哪像你,生而知之,一歲能言,三歲出口成詩,五歲就知孝道,主動幫母親乾活。”
“七歲跟著村口那個專給人代筆家書糊口的窮書生學了半年,就已經寫得一手好字,可以出師替人抄書掙取銀錢。”
“也因此被縣內的各個老爺看中,允許為他們重新抄錄藏書,而這一抄錄就直至現在。”
“他們隻笑你天賦異稟,卻不拜名師,不學經典,最終淪為一個抄書郎,結局隻會泯然眾人。”
“卻不知你秉性純良,在七歲那年就說出,「父母在,不遠遊」,這樣孝順的話。”
“並且還用這些年抄書所賺銀錢,讓張李氏過上了全村都羨慕的好日子。”
“而後,你還,你還……。”
隻見此時的張良已經握住了張三的手,瘋狂的給他使眼色。“三爺爺,已經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張三這才如夢初醒,差點一激動就要將這個孩子的增產妙法傳出,給張家村惹來無妄之災,一時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趕忙閉口不言。
看到張三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張良朝著眾人抱拳施了一禮。
“還請海涵家老望子成龍之心,不要計較其失言之處,我在這裡鄭重聲明,劉氏的玄德兄長雖然未曾與在下謀過麵,可我早對其生平事跡多有耳聞,並心折不已。”
隨後張良假借抄書之時從縣內那些老爺清談之中得知,劉玄德資質不凡,曾被盧植當眾誇獎,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反正就是各種不要錢的誇獎瘋狂往劉備身上扔,給人群中一個帶著鬥笠的男子整懵了。
“盧師什麼時候講過這句話,小子狡猾。”
但此時的劉備心中已然將張三剛才詆毀他的話揭了過去,否則在自己發跡後必然要與張氏論說一二今日之事。
榜文上說的事情劉備自然看懂了,可絲毫沒有給眾人解釋的樣子,因為涿縣自己熟人太多,回來之後他重操舊業,以販履織席為生,已經引得不少人暗中嘲笑。
鬱鬱不得誌的劉備雖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誌向,可此時他已經二十八歲,依然看不清前路,內心充滿了迷茫。
可他竟然不知道,除去自己遊學時所交的好友公孫瓚等人之外,在這家鄉所在,還有一個少年如此懂自己。
劉備心中大呼知己,鬥笠下的雙眼已經浸滿了淚水。
而眾人目光中心的張良在內心想的卻是。
三爺爺害我,公然詆毀劉備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如今亂世已至,得趕緊帶著母親搬家。
天下諸侯這麼多,此時張良還沒想好以後在哪位帳下安身,但這人絕不是那位劉跑跑,自己可不想陪著主公飄零半生。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張良已經摸清了這個世界似乎是演義世界,而非正史。
所以要不要南下隱居,聽說江東的水土養人。重點是,那裡不是有二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