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外麵的雨打在屋瓦上,院子裡,期間有彙流的雨水從滴水簷流落,滴在院子裡的幾個防止走水的大缸裡,清脆濺落。
點燃的幾根蠟燭,仿佛在給這個原本冰冷的屋子裡增加了些許溫暖。
“雷庭枝雷哥是驅逐科第八期,不知道葉哥和鼎文你倆還有沒有印象,咱們和他們打過球賽,很樂觀慷慨激昂的一個人。球賽前閒聊的時候他還說等到把日寇都趕出中國,他就去學校當體育老師,教學生打籃球,將來咱們得籃球肯定能打一個奧運冠軍。”
不知何時,溫儉聲音哽咽的幽幽訴說:“康寶忠康哥你倆可能沒啥印象,話不多,也是第八期驅逐科的。黃棟權黃哥,驅逐科第七期籃球隊的,我倆還互請過吃飯,張鴻藻張哥,司徒堅堅哥,餘拔峰餘哥,也是驅逐科七期,不是多熟,不過都有印象。楊隊不用說,老牌的王牌飛行員,劉英役劉哥,何覺民何哥,曹飛曹哥,雖然我不認識,可他們也都一定是像雷哥一樣,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把侵略的日寇趕出中國,建設咱們美好的國家。”
“哢!”
葉浩然點了一支煙。
悲愴之餘,不禁回想起了昨天那一慕慕場景。
在12:20分空戰結束之前,站在他身邊的那個濃眉大眼的女醫生就已經朝著那處撞擊山腰爆燃的戰鬥機,一路哭泣拚命的跑了過去。
然後等到空戰結束,這時候他緩緩的低下了頭,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著橄欖綠色的隻有在影視劇和圖冊裡麵才看到過的二戰中國戰場的空軍軍服。
左胸的毛呢橄欖綠軍服上麵,還彆著飛鷹徽章。
很顯然,他是一名空軍軍人。
而上衣的袖口,用金色的線紋著‘一’橫加一個飛鷹標識的袖章。
空軍少尉軍銜!
“葉浩然!”
“浩然兄!”
這時候,被牛群衝散又看完空戰的賴鼎文和溫儉,才一路焦急的尋找了過來。
一個毛手毛腳的在他身上亂摸亂按,手朝著被牛角頂破的軍服破洞裡麵摸,一個更是把他的上衣掀起來看,都一個勁的關心的問他哪裡疼。
葉浩然則是問他倆:“你們是誰,我叫啥,我在哪兒?”
震驚了賴鼎文和溫儉,都認為自己這個兄弟是被牛群撞傻了。
經過解釋他才知道剛才他們三個在璧山縣城這條街上閒逛,他買了一份酸辣粉,結果一隊過街的牛群被天空的機鳴驚擾,在街上發瘋似的橫衝直撞。
撞在葉浩然的腰上把他的上衣挑破了個對穿,然後頂著穿了兩條巷子幾百米遠才掉了下來。
葉浩然手裡麵還沒有來得及吃兩口用特大號粗竹筒裝著的的酸辣粉,被驚慌失措的他緊緊的捏著,自然是灑了一路。
他倆也是循著灑在路上的酸辣粉的蹤跡,才在這裡找到了他。
實際上葉浩然被頂的也不輕,腰上青紫淤血了一大片,還被牛角蹭破了一大塊皮膚,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結疤,紅嚇嚇的一大片也挺嚇人。
還有掉下牛角那一摔,更是直接把他摔暈死過去,不過運氣的是沒有遭到這頭牛和後邊瘋狂奔跑的牛群的踩踏,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
葉浩然,春城空軍飛行學校第十期驅逐科學員,和賴鼎文,溫儉,等第十期畢業學員,奉令從春城來霧都航委接受分配安排。
他們在畢業的時候,都授予空軍少尉軍銜,第十期總共有一二十五名順利畢業的學員,其中驅逐科占了一半。
而轟炸機科畢業的學員因為現今轟炸機數目極少而且幾乎不出什麼任務,暫時留在春城沒有同行。
這批學員一路跋山涉水到達合江縣城,然後乘船東行去霧都,船上遇到了蓉城紅十字醫院的一群到霧都支援的醫生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