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浩然帶領著幾名驅逐機飛行員走向航站樓前麵的停車場,潘萬寶和方鴻燕兩人又對望了一眼。
潘萬寶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賴鼎文,滿臉堆笑的說道:“長官吸煙,賴煙,彆嫌棄。”
賴鼎文擺手說道:“不會,李鬆山也不會。啥好煙賴煙,這時候國難當頭,能有煙吸都不錯了。”
這話有點刺耳,說得潘萬寶不禁老臉微紅的訕訕,自己點了一支。
青煙被剛起的晚風吹散,帶著點滄桑。
等到潘萬寶這支煙快吸完了,賴鼎文望著以晚的天色,對潘萬寶和方鴻燕說道:“潘師傅,方師傅,你們是不是還要喊幾名地勤過來,進行機檢?”
“長官,這都是吃飯的點了,吃完飯以後我們加班,那時候發電機開著拉一根電線,看的更清。”
潘萬寶賠笑的解釋:“日寇一直這麼炸,發電廠早就不能使用了,都是自備發電機。機場發電機八點到十點發電,時間足夠了。”
“時間足夠?”
賴鼎文的聲音讓潘萬寶和方鴻燕覺得怪怪的說道:“今晚,哪有那麼的輕鬆!”
聽得兩人麵麵相覷,不過是進行一些大致的例行檢查而已,能花多少時間?
要知道這可是新驅逐機,又沒有上過戰場,沒有中彈,發動機和戰機也沒有進行過超負荷的飛行,能需要多麼詳細的機檢!
——
機場停車場劉超然那輛站長專用的吉普車,被葉浩然他們七人征用了。
本來以著劉超然的身份是沒資格配這輛美製吉普車,不過有時候機場來往一些大人物需要使用,所以才留下來一輛。
很顯然劉超然每天坐車來回機場和城裡,車子使用的汽油來自哪裡也是不言而喻。
不過他這也不算什麼事情,副站長竇建海沒有小車坐可每天坐汽車來回城裡和機場更耗油,所以兩人都是大哥彆說二哥,即使竇建海想打劉超然的小報告,也不會傻比的拿著這件事情做文章。
黃騰蛟開車,葉浩然坐在副駕駛位置,顏曉力,尹新傑坐在後排,而侯鵬和朱子銘,溫儉則是騷包的坐在吉普車的鐵皮車頂。
這種軍用吉普車在製造的時候,本身就考慮過超載的問題,車頂上麵固定有金屬管子,彆說坐三個人,就是再坐三個人也沒有問題。
吉普車搖搖晃晃駛出機場東大門,門外的路上黑壓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即使夜幕在降臨,也沒有人想著回去,都明亮著眼睛火熱而激動的望著從機場駛出來的吉普車。
“是他們,是他們!”
“是打日寇的飛行員!”
葉浩然他們都沒有換下飛行服,尤其坐在車頂上麵的三個人更是顯眼,一直徘徊在機場大門口的老百姓們頓時就認了出來,紛紛激動的大喊,朝著吉普車湧了過來。
並且扯著嗓子大吼。
“長官,啥時候打日寇啊?”
“長官,狠狠的乾死日寇!”
“日寇欺人太甚!”
“長官,我家裡就我一個了,全家十幾口,都被日寇炸死了,替我們報仇啊長官!”
“報仇啊!”
“打日寇!”
“打日寇!”
黃騰蛟和葉浩然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睛裡麵的無奈。
就是葉浩然想把臨時驅逐機飛行中隊,明天早晨飛遂寧機場的消息散播出去,這時候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這黑壓壓上千人,而且從機場周邊還有聞訊彙聚過來的人群,這民心,打日寇報仇雪恨的渴望,他們真說不出來那些話。
即使隻是為了更好的作戰計劃,善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