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雄急衝衝火急火燎的回到屋裡,還隨手‘吱吱呀呀’關上了門,趙嬸子眼睛裡麵露出了一絲疑惑望著緊閉的屋門。
大雜院的街坊鄰居平日裡隻要人在家,除了睡覺或者乾男女那啥事兒的時候才會關門。
你個武大郎進屋揉麵和麵做燒餅,關個哪門子的門,還害怕誰進屋偷你的麵還是學你得獨門秘方?
“嬸子咋,大白天的武大郎還關啥門,藏著窯子裡的婆姨怕人瞅見了?”
長得跟個小牛犢子一樣的小剛子,看到趙嬸子目光有點失神的望著武大郎的屋子,開了一句玩笑。
趙嬸子想說剛才自己似乎聽到武大郎喊了一句‘八嘎’,在看的戲台子上麵演的日寇當官的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最喜歡喊這個詞。
城裡都在說城裡有日寇的諜子發電報指示怎麼炸,去年不就捉住了一個發電報的日寇諜子麼?
可再一想這個可不是玩笑話,要是鬨了一個笑話那可真的得罪死武大郎了,說不定就是自己聽岔了,人家是在查飛機是‘八架’。
他賣燒餅還會數數,所以顯擺著查數,自己做縫紉的數都數不好,還沒人家能耐。
她倒不怕得罪他,可武大郎這人大方,對小孩子尤其好,經常晚上收攤賣不完的燒餅就分給院子裡的小孩子,弄得兒子天天巴望著武大郎的生意差,好有香噴噴的燒餅吃。
“沒啥。你個娃子咋亂開你武叔的玩笑,沒大沒小。”
趙嬸子準備把這個念頭擱在心裡,男人大清早就趕著驢車出去幫東家拉貨,等響午回來悄悄跟男人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見多識廣能當家。
“嘀嘀嘀,嘀嘀,~”
這時候大雜院裡麵的眾人的耳朵裡麵,聽到一連串陌生又讓他們警惕的聲音。
一個個都停止了動靜,詫異的側著耳朵尋找聲源所在地,一邊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臉上露出古怪茫然之色,一時間都麵麵相覷的不敢第一個開口問,怕被人笑話。
“嘀嘀嘀~”
這若有若無的聲音,就像一個幽靈一樣,繼續在大雜院裡麵飄蕩,敲擊著眾人的心。
“媽媽,啥聲音嘀嘀嘀的呀?”
一個小孩子好奇的仰頭望著媽媽問。
“是武大郎家裡,遭瘟的他剛才還在喊八嘎,”劉嬸猛然驚醒,扯著嗓門喊,“他是個諜子,正在給日寇發報!”
“他是發咱們飛機的消息!”
“快,攔住他!”
“砰!”
江頭誠之助反鎖的門被群情激奮的院坊門從外麵踹開,一群人衝進去就看到武大郎滿臉驚惶的正在合桌子上的蓋子,從還沒有來得及蓋上蓋子的小木箱裡,可以看到一個奇形怪狀的金屬東西。
回過來的臉上,眼睛裡麵帶著絕望的恐懼。
果然是日寇的諜子!
“揍死你個兒子!”
拉車的老李原本在城裡有家和老婆孩子,結果日寇飛機轟炸,把他家的房子連著裡麵的老婆孩子都炸死了,他當時在外麵拉車才幸免一難。
這時候完全紅了眼睛,瘋虎一樣的撲了過去,騎在江頭誠之助的身上就開始了瘋狂的捶打,又一口惡狠狠的咬住了江頭誠之助的一隻耳朵,疼的江頭誠之助發出‘饒命’的嘶嚎。
“揍這狗嫩的!”
“該死的日寇!”
群情激奮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