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逆溯2分鐘,6:29,運城羊馱寺機場跑道儘頭西南4千米,40度天空。
葉浩然作為長機,這時候已經和左右僚機,賴鼎文,溫儉,由之前的三角陣型編隊飛行,變成了‘一’字橫線水平推進飛行。
戰機之間兩兩之間水平相距大約30-45米,分彆處於450,500,550米地平麵高度,機速繼續下降到了230速度,朝著羊馱寺機場撲去。
在其後天空300米距離,黃騰蛟,朱子銘,侯鵬三機編隊,也進行了等同的陣型變化,隻不過從左到右的距地高度變成了550,500,450米,正好和葉浩然的第一編隊形成了一個‘x’前後高度線互補。
組成了一個110米寬度的兩道打擊線,而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封鎖住機場的跑道。
隻有先把第一飛行團的戰機鎖死在跑道,才能實現後續的關門打狗。
不然就算能儘可能摧毀停機坪上的飛機,整個機場八十餘架戰機,7.62mmShKAS航空機槍的子彈基本除了清掃地麵的日軍士兵還行,打飛機基本上根本就沒有穿破九七重爆油箱外護甲的足夠動能。
20mm機炮還行,不過就八門20mm施瓦克機炮,每門的備彈量隻有250發,射速是13發/秒,根本就打不了幾次點射。
RS-82火箭彈倒是殺敵利器,然而隻有12組發射器,36枚,火箭彈重8千克,裝藥當量0.5千克,36枚的總帶彈量也不過18千克TNT,還不如日軍一枚普通的九四式型航彈,彈重50千克,裝藥當量25千克TNT(19.600千克九七式炸藥)。
這些限製條件,就決定了隻有封鎖跑道,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持續打擊,不然之後第一飛行團隻要往天上放三四架預警巡飛戰鬥機,就不可能再有機會攻擊機場。
更或者第一飛行團剩餘飛機轉場到牧野,晉陽,——都使得中國驅逐機臨時飛行中隊的後續謀劃落空。
這是葉浩然辛苦的設計謀劃,所不能容忍發生的事情。
根據葉浩然所掌握的情報,羊馱寺機場緊臨解池,1100×130米跑道呈西南25度角方向。
此時6架驅逐機的飛行夾角是東北50度,隻和機場跑道有著15度的角差。
這15度的角差,使得驅逐機可以更多的捕捉在跑道上麵高速滑行戰機的側麵麵積,利用機頭稍微俯衝,加上尾部舵操縱機頭橫偏,對目標進行移動追蹤射擊。
如果采取0度跑道偏差飛行,就隻能采取機頭俯衝追射,不但精度奇差,而且戰機有著俯衝太低,高速衝地之下難以成功拉升起來觸地的巨大危險。
因為從中條山夜晚彌漫下來的雲霧,以及從解池升騰起來的水霧,而這時候才清晨六點半左右,在東邊的天空升起來的太陽,由於解池東南麵綿延高聳的中條山脈的阻擋,隻來得及照到機場上空六百米以上的天空。
徘徊在地麵一兩百米的淡薄水霧都沒有被光線照到消散。
所以葉浩然他們並不能很清楚的看到遠處的機場,隻能看到近處一千米以內的地麵模糊輪廓。
在下麵,是大量的斷壁殘垣,沒有一棟完好的房子,甚至連高一點的樹木都沒有一株。
這是因為中條山上的遊擊隊,敵後武工隊經常下山趁著夜色,襲擊日寇和機場,所以日寇直接夷平了機場周邊的一切建築和樹木,並且建了立體交錯的炮樓防禦,以及六道帶電的刀片滾籠鐵絲網。
驅逐機群又朝前飛行大約1千米,大地上麵開始時不時出現,交錯分布的日寇炮樓。
葉浩然可以看到在下麵的日寇炮樓陣地上,正在做早飯的日寇都是仰著脖子望著天空中的驅逐機,一個個猶如泥塑凝固。
在這個時候,因為高度和霧氣,葉浩然雖然不能清晰的看到,然而卻能猜到他們震驚,彷徨,手足無措的心理。
除非這時候有固定架子的高射機槍,不然用步槍,手槍,甚至手拿著輕機槍,朝著天空中500米高度,高速飛行的驅逐機射擊。
彆說擊落,就是能在戰機上麵留下彈孔,都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奇跡。
230的機速就是63.9米/秒,在這個速度上,步槍打出來一發子彈的時間,驅逐機就已經平飛了64米,再加上近500米的高度,普通三八式步槍6.5mm子彈的有效平行射程是465米,這種子彈就是飛到450米以上的高度,剩餘的動能也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要說擊落擊傷的概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用重機槍,就算雙臂能舉的起來,在開槍打出去一梭子子彈的一瞬間,巨大的反作用力就能把機槍震的亂甩,能把身邊的友軍殺死一大片,連帶著自己的手臂也被震骨折。
所以這些日軍士兵和尉官,隻能傻比比的仰望著低空中高速掠過的中國驅逐機群,凶暴的直樸機場而去。
至於鳴槍示警,隻是聽聽機場方向傳過來的‘嗷嗷叫’的大喇叭聲,還有機群起飛前的轟鳴聲。
彆說舉槍示警,就是放炮示警,那邊都不一定能夠聽得到。
況且就算聽得到又能怎麼樣,就像此時也完全沒有打電話示警的必要。
因為最多一分鐘,這6架中國的驅逐機,將會出現在運城機場的上空,時間上根本就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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