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葉浩然被判入獄的話,劉超然被戰時嚴辦槍斃,竇建海都不覺得稀奇。
要知道劉超然今年三十多歲,之前更是攻擊機9大隊大隊長,正所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這些十八九歲二十一二的孩子們不懂得這個道理,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一個老飛行員,原大隊長,機場總站站長,你不懂?
這麼有血性的讓這麼頭腦簡單,熱血魯莽的年輕人去瞎搞,當年9.18在塔東機場你怎麼沒有一點血性飛起來打日寇!
如果他拒絕給這些驅逐機更換掛載20機炮和火箭彈,這些飛行員就是有這個想法和膽量胡鬨的冒險,也沒有這個能力。
指著7.62mm口徑的機槍子彈,打擊地麵戰機和空中交戰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群飛行員就是瘋了,手裡麵沒有機炮和火箭彈,也不會過去給日機撓癢癢。
現在的情況就是,不管劉超然的結果是什麼,至少鹹陽機場總站站長這個位置,他劉超然得讓出來給他竇建海坐了!
不但可以撈到更多的油水,而且機場無線電和播音的幾個女娃子,不求左擁右抱,至少自己總能利用職權之便,搞一個‘工作太太’。
想著左念念儂聲軟語的小嘴兒,宋霏的杏眼桃腮銀盆子臉,蘆雨露的身條纖細苗條妥妥的揚州瘦馬,司馬芝的細腰大腚,魏雪的舞蹈功底。
竇建海就激動不已,感覺小老弟都在雀躍。
這幾個漂亮妞兒,他竇建海不挑嘴,哪一個都行!
此時整個機場一片安靜,機場衛戍連停止了每天清晨的晨練,在機場各處警戒布防,地勤人員都匆匆吃了早飯,趴在食堂飯桌上休息,無線電和播音人員在塔樓指揮室旁邊的無線電室內待命。
昨天晚上,塔樓的無線電對講係統,就在電線兵的調整下和驅逐機中隊的無線對講實現了同頻率。
所以劉超然吃過早飯以後用冷水洗臉,這時候抽著煙在塔樓調度指揮室裡麵站著,望著天空,靜靜的等待。
在他的記憶裡,這是竇建海第一次喊他‘老劉’,以前都是尊敬的喊著‘站長’‘劉站’,至於原因,劉超然自然是心知肚明。
可以說在昨天晚上,當他同意給驅逐機中隊改裝機炮和掛具RS-82火箭彈的時候,他就不再考慮自己的命運。
假如葉浩然他們能打出不錯的成績,他的結局就是被發配到一個無權無勢的虛職,混吃等死。
假如打得一般甚至很差,不但沒能有效殲敵,反而自身損失很大。
劉超然毫不懷疑他將會被當成替罪羊被毛邦初他們推出去,為了嚴正軍紀,被逮捕槍斃都有可能。
然而在昨天晚上,當葉浩然這張年輕的臉孔上麵帶著堅毅的目光說道:“既然日寇的機場和飛機,就在四百裡的那裡等著我們去打,我們為什麼要說不,我們又有什麼理由說不過去?”
還有那些飛行員們激動的呐喊。
劉超然在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曾經年輕的時候的自己。
這九年以來,有無數個夜晚他從噩夢中驚醒,在夢裡麵,東三省那數千萬父老鄉親在憤怒的質問他:“為什麼不飛上去打日寇,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飛機,坦克大炮機關槍,三百個日寇就把你們的機場給占了,裡麵全是飛機啊!這麼多年供你們吃供你們喝,供你們花錢修機場買飛機,羞先人呐,羞先人呐!”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那一天他絕對會違抗‘各自回家’的命令,駕駛著飛機和日寇酣暢淋漓的血戰一場,雖死無憾。
我以我血衛華夏!
上天垂憐,他劉超然苦等了這麼久,這個機會在昨天晚上終於讓他等來了,他怎麼可能不珍惜,他怎麼可能不同意?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這些年輕飛行員們,才十八九歲,二十一二歲的幼虎,不計生死的要為國為民戰鬥,他劉超然也不是一個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