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上。
即使遠隔著超過兩百五六十米遠的距離,巨大的熱浪還是烤得中薗盛孝渾身發燙。
今日之戰,可以說是整個陸航空軍自開戰以來,最大的單日戰損,和海航鬆山機場被襲的戰損隻多不少,甚至實際數量要超過被蘇軍過分誇大的去年兩次江城轟炸還要嚴重的多。
之前陸航一直拿著這三次被空襲嘲笑海航馬鹿的愚蠢,很顯然,現在該輪到海航笑話他們陸航是隻馬鹿了!
“混蛋,在場麵上想飛起來,這個白癡是在找死麼?”
已經從航站樓指揮室跑下來的畑中直樹,震驚的看到一架戰鬥機在坑坑窪窪的機場場麵上機頭噴湧著黑白色的濃煙,在不斷的向前加速,滿臉的震驚。
聽到畑中直樹的震驚,包括羞悶欲死的中薗盛孝也都望去,就看到那架戰鬥機猛地一個彈跳,然後左機翼失去了平衡,狠狠的砸向大地。
所有人都滿臉扭曲的轉過視線,不願意再看到這愚蠢的一幕,假如這都能順利的飛起來,那還費這麼大的力氣修跑道乾什麼?
果然就是一個愚蠢找死的白癡!
“八嘎,他們在天上還不滾蛋,在乾什麼?”
看到已經脫離戰場,攀升到兩千米高空的中國驅逐機群,竟然還不麻溜滾蛋,還在繞著機場不時的‘噠噠噠’朝著機場來幾下空射,藤齋俊三不禁氣得眼珠子發紅:“這群白癡!”
藤齋俊三的這句話特彆的刺耳,如果這些在天上飛的著這9架中國驅逐機是白癡,那麼下麵的他們這些陸航第一飛行團的又是什麼?
中薗盛孝這時候,腦子裡一片漿糊,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身邊的幾個參謀軍官。
“司令,我認為他們是在拍照留存。”
畑中直樹說得艱難:“作為證據。”
“噗呲~”
中薗盛孝心裡麵一急一怒,頓時急火攻心,怎麼也忍不住的‘噗呲’一口,從嘴裡麵飆出來一大口鮮血。
“司令!”
幾個參謀大驚失色,剛要圍上來攙扶搖搖欲墜的中薗盛孝,他卻陡然圓睜雙目,嘴裡帶血的大吼:“滾開!”
一把推開一個殷勤攙扶的參謀,朝著一邊拔腿就跑,簡直就比草地上的野兔還要靈敏,哪裡還像是剛噴了一大口血的人。
“躲啊!”
畑中直樹也是眼疾手快,一邊驚恐的大喊,一邊緊隨其後。
在他的大喊聲裡,從正對高空兩千米方向的一架驅逐機,突然發動了高速俯衝射擊。
餘下幾個參謀也都是渾身一個機靈,臉色卡白的拔腿就朝著兩邊跑。
隻有剛才還在謾罵空中的中國驅逐機是個白癡的藤齋俊三,最後才反應過來,然後又做死的沿著驅逐機機槍的打擊線方向,拔腿拚命逃亡。
‘噗噗’被兩枚子彈先後狠狠的貫穿了一條腿,翻滾在地麵和機槍子彈揚起的灰塵裡慘叫:“八嘎,我中彈了,八嘎,醫護兵!”
而在機場入口,森弘一,依然‘昏迷’著的寺內定久,一條腿中彈的河崎憲司,全身完好的上野一木,四人坐著炮樓搜救隊提供的驢車回到了機場。
然而眼前這如同末日來臨一般的火海黑雲,徹底的嚇傻了他們。
“八嘎,這是怎麼啦?”
就連裝昏迷的寺內定久也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坐了起來,顧不得襠部的巨疼。
這時候,他們擱淺在解池邊的那架九七重爆,是整個陸航第一飛行團,第60飛行戰隊,唯一還存在的一架重型轟炸機。
——
九龍山頂。
“漂亮,打得漂亮!空軍威武!立刻給侍從室一處錢主任發電,就在剛剛,空軍驅逐機9架戰機再次打擊日軍機場,整個停機坪火焰滔天,全部的日軍重型轟炸機全部陷入火海,——”
唐淮源臉色通紅,如飲美酒。
“痛快,痛快!值得乾一大白!”
寸性奇。
37年滇軍60軍出滇,從台兒莊血戰開始,到武漢保衛戰,再到中條山馬其洛防線,血性拚殺日寇,自身也傷亡慘重,今日空軍之戰,讓他們再一次看到了抗戰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