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隊大隊長鄭少愚,3大隊副大隊長羅英德,都是劉超然之前在筧橋航校擔任驅逐組組長的時候,親自訓練的飛行員。
當時羅英德掏出來兩張他在畢業的時候照的照片,一張是全體驅逐組一隊45人的合影,一張是他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同學和教官劉超然的合影。
裡麵有羅英德、張嘉惠、周竹君、沈崇誨,王倬、顧青陽、薑獻祥,以及站在最中間的教官劉超然。
當時還是35年,大家都是意氣風發,胸懷萬裡,發誓要衛戍國家,把日寇侵略者趕出去。
劉超然看了潸然淚下,說這第二張照片裡麵,周竹君,沈崇誨,顧青陽都已經戰死了,而自己卻屈辱的成了一個地勤苟活。
這時候,即使事情過了幾天,葉浩然還想著劉超然喝醉了,流著眼淚說的話。
他接過羅英德手裡麵的那張照片看了,這張照片在幾十年以後,他在彆的文獻上麵也看到過。
45名學員的頭上,有43人是十字架,表示了陣亡。
每一次起飛都可能是永彆,我們的身體、飛機和炸彈,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儘!
“在想啥呢,到城裡買東西去不去,姚隊讓我問你。”
葉浩然坐在金色陽光的草地上,一個人曬著太陽,就看到溫儉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麵前擋住了太陽。
“買個雕!”
葉浩然滿嘴臟話:“彆擋住了我的太陽。”
溫儉笑了起來:“我就想著你會不會說第歐根尼那句名言,怎麼樣,神機妙算吧?”
挪開身體讓出陽光,坐在葉浩然的身邊,點了一支煙,又遞給葉浩然一支,不過被葉浩然擺手拒絕。
“你不去和他說一下?”
葉浩然其實是想攆走這個鴨子,免得老在自己身邊‘呱呱呱’。
“不用,他們還得十幾分鐘,看咱們不過去就知道了。”
溫儉顯然是打定主意,賴著不走。
“你坐就坐,彆呱呱呱!”
“我啥時候呱呱呱了?”
葉浩然閉嘴,繼續閉著眼睛躺在草地上曬太陽。
溫儉吸了煙,也腦袋枕著雙手躺在草地上曬太陽。
“浩然兄,其實我挺佩服你的。”然後不說話,等著葉浩然問自己佩服他啥。
葉浩然不吱聲,傻了才會問。
“就像你不讓荊小姐在報道裡寫咱們喊零式,也幸虧沒喊,不然真是能丟死個人咧~”
這個‘咧~’,拉的昂揚頓挫,特彆的漫長。
葉浩然還是不吱聲。
“我知道你的難處,航委那群廢物啥都不會,就會整人,可說分拆咱們中隊就分拆,當時咱們得驅逐機都是滿油狀態,完全可以立刻起飛到霧都。第一,日寇不是要炸霧都麼,正好咱們過去乾他們,包括那個零式。第二,咱們找媒體,宣傳毛邦初他們公報私仇,強行解散咱們中隊!”
在那天劉站長的電報交到葉浩然的手裡麵以後,整個驅逐機中隊都是群情激奮,再加上知道日寇要空襲霧都,裡麵肯定有護航的零式,紛紛激動的大吼著要立刻起飛,到霧都戰鬥,以及請願。
然而卻被葉浩然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