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分拆,目的就是敲打。
要是葉浩然在下麵一段時間裡懂事聽話,而且也確實有本事,那麼周至柔和毛邦初他們不介意給他名聲,讓他當第二個高誌航去拚命。
要是不懂事聽話,那麼當然就是一直死死的壓著他,不給任何冒頭的機會。
這就叫做‘熬鷹’,熬成鷹犬。
而且他們這種做法,顯然是得到老蔣的默認,原因還是葉浩然雖然率隊打了一個了不起的大捷,然而卻不是在航委的領導下打的,而是不遵守軍紀和命令,違背軍紀打得!
當年老佛爺說的‘寧與友邦,不予家奴’這句話,到了今天,在國內依然還是很有市場。
昨天晚上劉超然找他喝酒,劉超然說到‘31年我們東北空軍不放一槍丟了機場,雖然當時也知道這麼做不對,也可以拿著上峰的撤退命令當借口和遮羞布,實際上是都想著上麵都這麼逃跑了,我們還打個雕?
可逃跑就是逃跑,被老百姓戳脊梁骨死了沒臉見列祖列宗我們也認了,不過好在之前高誌航他們用鮮血替整個東塔的空軍洗刷恥辱,今天我劉超然也敢說我沒有懦夫到底,當了一回真正的漢子!
葉浩然這個人,真的就是為了天空而生啊,毛邦初他們整我我認了,可這麼整葉浩然真是自毀長城!總在說抗戰艱難,可這些人要是彆整天忙著內鬥,抗戰真有那麼難?’
當時想到當年他們廣東空軍為了民族大義,毅然舉旗北上,意氣風發,然而卻成了內鬥的籌碼和犧牲品,朱嘉勳也不禁悲從中來,落淚滿襟。
聽到朱嘉勳說到‘功高震主,結果被咱們把他們中隊跟拆了,我就是一個現代的秦檜’,毛邦初的腳都不疼了,不讓朱嘉勳攙扶,老臉通紅的說道:“這些蠢人,懂個啥?”
“雖然不懂,可人言可畏啊,當年馮煥章隻身一人跑到北邊,拉了一個抗日同盟軍的旗幟,就能很快從全國聚眾十萬軍隊,這就是民心所向要抗日。現在日軍這些傳單灑下來,咱們得有多被動!”
朱嘉勳昨晚答應了劉超然,雖然他不知道葉浩然和劉超然想乾什麼,不過既然是想要把驅逐機3,4大隊調到遂寧,很顯然就是有著想飛上去打一局的想法。
雖然朱嘉勳真的不看好伊-16和日寇這種新式戰鬥機,葉浩然命名為零式戰鬥機之間的騎士天空對決,不過既然劉超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身為驅逐機總隊長,總不能自己當縮頭烏龜,還逼著手下的驅逐機飛行員們也當縮頭烏龜吧!
毛邦初聽了沉思,對周至柔說道:“要不一會兒委座詢問,咱們就讓他們飛遂寧,做出一個迎戰的姿態。或者,要是鄭少愚他們真的想打,就讓他們上去打一局?”
“你是軍令廳廳長,隻要你覺得可以打,我這裡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周至柔回答的滴水不漏,聽得毛邦初在心裡麵大罵‘滑頭!’
——
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在6架日寇新式戰鬥機的護航下,9架九六陸攻不慌不忙的開始朝著霧都城長江兩岸投放燃燒彈,同時撒下更多的邀戰傳單。
劇烈的爆炸聲,大火和黑煙,再次籠罩著霧都。
下午三點,航委軍令廳毛邦初給漢中西關機場,以及驅逐機3,4大隊回電:“準許返廠遂寧。”
隨即,這個命令被鄭少愚和劉誌漢告訴所有的飛行員和機場方麵,要求準備好,從現在起,所有飛行員不得擅自離開機場,等待起飛命令。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葉浩然起夜,到外麵去尿尿,驚訝的看到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散去。
頭頂是皎皎明月,星辰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