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好了。”
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薑狸整個人懵到陸直走了都沒反應過來。
?????
手臂因為保持一個姿勢舉了幾分鐘酸澀無比,她看著自己僵硬得酸痛的手,難以置信。
這還是男人嗎?
她這麼一個宇宙無敵大美女,為了快點省事的做完任務她都不介意親他,他竟然還跟她擱這紳士的握手?
還敢用手指戳!
有本事用,啊呸,舉了這麼久,手痛死她了……
而且還竟然真的拒絕了她的親親……
見不對回去避了會兒風頭的單單見風平浪靜悄悄冒頭出來。
本以為又是一陣暴風驟雨,沒想本該處於風雨中心的人一反常態的安安靜靜坐著。
雙腿微曲側彎,靠著樹乾,揉著小手,蓬鬆的長發柔順垂在臂間,月匈前,寧靜而美好。
此刻眉頭微褶,像落難的小仙女,連陽光都想拂去她眉間的波瀾,青睞地灑落在她麵上肩頭,讓她更顯純真聖潔。
然而單單卻清晰的聽到她用有些疑惑的嬌軟聲音發出疑問。
“竟然真的不想親我,我嘴唇這麼軟,還香……為什麼,難道是那隻大黃狗口感比我好?”
單單:……我的主人誒,你這金玉其外的小腦瓜裡都在想些什麼。
***
薑狸氣哼哼去了學校,走進教室,那個比聖人還聖人的人端坐在位置上,平靜地看著書,周圍同學們的說笑打鬨與他無關。
“噔。”
書包輕放在桌上發出聲音,薑狸拉開凳子坐下,托著腮,側頭直勾勾盯著陸直。
陸直似乎沒感受到這興味意味極濃的視線,指節分明的手捏著筆刷刷刷計算。
從薑狸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下頜線線條乾淨利落,鼻梁高挺。
嘴唇薄而淡,仿佛一條直線,讓他清冷的長相更顯冷硬,看起來很不好接近,仿佛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更不用說麵對小妖精。
薑狸勾唇。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打開書包,掏出粉色的兔子保溫杯,掂量兩下,眼裡掠過一絲壞笑。
“噔。”
粉色兔子保溫杯放在桌上,隻
是放的位置明顯越過中線,放在不屬於自己的一方,和陸直的手挨得很近。
陸直的桌子很簡潔,除了兩本疊得整整齊齊的書,其餘什麼也沒有,如同他人,又冷又硬。
此時這隻粉色萌萌噠的兔子保溫杯擱在他桌麵上,杯身上還有淚眼汪汪賣萌的表情圖案,像是走錯地方等著人帶它回家的小兔子。
陸直算題的手微頓,沒說什麼,拖著本子,整個人往旁邊挪了挪,繼續算題。
薑狸眨眨眼,跟使壞的小妖精一樣,又掏出一個精美的本子,同樣往中線偏左的位置一放。
陸直繼續淡定避讓。
哼,薑狸再掏出剛買來當早飯的香蕉,酸奶,淡藍色的筆袋,卡其色的小鏡子,打發時間的漫畫書……
最後把東西放完,她的東西整整占了三分之二,陸直已經被她擠到緊緊挨著牆壁。
薑狸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用的地方太多了,沒什麼誠意的笑著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東西太多啦。”
陸直靜默,兩耳不聞薑狸事,一心隻做數學題。
被一堆粉粉黃黃女孩子氣息明顯的東西包圍著,他也仍舊淡定地眉頭都不眨,不過到底他桌麵上乾練的公務風還是被桌上一堆東西徹底破壞了。
麵容冷硬的少年坐在一堆粉粉黃黃可愛的東西中間,莫名的有些柔軟感。
就連他靠著牆,低頭認真算題的樣子都有些被欺負的可憐意味。
嘖,小可憐。
薑狸勾唇,狐狸眼眨呀眨。
還是多分你一點好了。
隨手把多餘的東西都放回抽屜,隻是那個粉色的保溫杯還是留在原位,越過它本來應該的地方。
穩穩立在另一半張桌麵上,強勢介入乾練的公務風桌麵,為它增添一抹柔色。
***
整天的課薑狸根本沒聽進去,以前她上的是貴族學校國際班,教材有很大的不同,反正她在這個世界呆不久也不用再學一遍,就當放假了。
然而這個假度得好難受。
薑狸軟趴趴爬在桌上,借著麵前的書擋住自己,小小打了個哈欠,瀲灩的桃花眼半斂,眼角溢出一顆晶瑩的淚珠,搭配她白裡透紅的香腮雪膚,宛若清晨荷花上搖搖欲墜的露珠。
“單單,”為了防止自己睡著,薑狸呼喚
係統,“你不是能檢索方圓十裡需要幫忙的人嗎?快找找,讓我看看都有什麼需求,”待會兒下課了可以去賺賺分。
單單小奶音熱情回:“好噠。”
一圈搜索後,單單一一認真報出來,“隔壁班秦嵐同學正在被英語老師抽起來背誦昨天的文章,她背不出來,正在腦袋裡瘋狂祈求老天爺降個人來救她。”
薑狸:“……”
“所以你是想我現在衝進他們教室幫她背?還是把她老師打包帶走?”
單單:QAQ
“那周海同學正在上廁所,但是他忘了帶紙,正在廁所引頸呼嚎,頭撞廁所門,急需幫助。”
薑狸捂頭,“……我沒猜錯的話,他上的是男廁所?”
單單無辜點頭,“對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薑狸:嗬嗬,她就不該在上課的時候跟它聊這個。
“給我退下吧你。”
一天課上完,陸直背著書包開始回家,薑狸把東西一股腦塞進書包裡拉鏈都沒拉上忙跟在後麵。
“陸直你等等我。”引得教室裡眾人頻頻側目。
陸直又高又大,腿長還快,薑狸先前帶的那麼多小東西現在就顯出麻煩處了。
她書包美是美,卻很小,一邊要追陸直,一邊還要塞東西,眼看書包東西太多,拉鏈怎麼也拉不上,陸直又快跟丟了。
她懊惱地直接拉住陸直的衣擺,烏黑的眸子很亮。
“陸直你走那麼快乾嘛,我都跟不上了。”
衣擺被纖細的手拉住,校服彈性很好,被拉得老長。
陸直回頭,伸過來的手他先前已經看過,手指纖細,指尖透著淡淡粉,精致得不像是乾過的手。
纖細,柔弱,如同小奶貓伸出的爪爪
一點力道都沒有,卻宛若最粗的鏈鎖,止住他奔走的步伐。
明明是自己無理取鬨,但她嗓音軟軟的,仿佛是他欺負了她一樣,聲音裡滿是指責和委屈。
陸直眼底浮起絲絲無奈,大開大合的步子到底慢了下來。
見陸直聽話的放慢腳步,薑狸這才滿意地收回手,跟書包折騰。
她使勁扯拉鏈,噘著紅唇,很不滿,“怎麼就關不上呢?明明剛剛都關上了。”
毫無章法,用力之大,蔥白的指節都被壓出刺眼的紅痕。
陸直不著痕跡歎氣,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