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九死一生,玻璃破碎紮進她的臉,因為懷孕的原因她不能做整容手術,硬生生熬了九個月。
現在這張臉完美無缺,任憑是誰站在麵前,都會認不出她就是曾經的許盈。
許盈淡淡:“沒事的先生,既然你朋友也叫許盈,或許是種緣分吧。”
緣分。
沈靳舟微微一愣,隨即說:“那既然是種緣分,小姐能否賞個臉一塊吃個晚飯?”
“噢?吃飯?”許盈竟覺得冒昧,抬手籠了籠鬢邊的碎發,似笑非笑道,“先生這種搭訕方式,難免太過於老套,何況我已經結婚了。”
沈靳舟在聽到“結婚了”這三個字的時候,莫名地感到煩躁,他也搞不清怎麼會這樣。
“那小姐,打擾了。”
男人和五年前一樣,棱角分明的輪廓,俊美又涼薄的雙眸,微冷的聲線。
無一不讓許盈想起過往的一切。
她沉了口氣,不動聲色提起笑:“再見。”
許梓潼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顆棒棒糖,放在嘴裡舔了幾下。
兩人錯開距離間,許梓潼並不想放過沈靳舟。
他小跑兩步從嘴裡拿出棒棒糖,隨著“砰”的一聲,故意把自己絆倒,手中的棒棒糖很“不小心”地粘在了沈靳舟的西裝褲檔上。
那個位置,不由言說,滑稽得很。
同時兩道不同的目光看了過去。
許盈微不可見地勾了勾紅唇。
沈靳舟是個潔癖狂,這一舉動,無疑觸到了他的逆鱗。
趴在地上的許梓潼還要俏皮地朝男人眨眨眼,“叔叔,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摔跤了,你能扶我起來嗎?”
孩童稚氣的聲音任誰聽了都會不忍責怪。
可是他是沈靳舟啊!
轟!真是初出茅廬不怕虎,沈靳舟這等人也是他一個小屁孩能惹的嗎!
許盈正要上前把他拉走。
不料,沈靳舟比她快了一步。
身材高大的男人先是慢條斯理地把黏在褲襠上的棒棒糖取下,緊接屈身向許梓潼伸出雙手。
“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疼不疼?”
他的話音低沉溫柔,許盈倏地咬緊下唇,腳步停在他們麵前。
許梓潼卻是人間清醒,沒有扶沈靳舟伸出的雙手,而是自己啪噠兩下從地上起來,兀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而後走回媽媽身邊,“盈姐,這裡壞人多,我們快點離開吧。”
“……”
許盈連忙賠禮道歉:“先生,不好意思,這孩子平時就毛手毛腳的,你的褲子我賠你吧?”
按照以往,許盈會從沈靳舟臉上看到沉沉的不悅。
他卻溫和一笑,長腿一跨,來到許梓潼麵前,彎下腰寵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沒關係,小事一樁。”
許盈錯愕。
心裡早已泛起酸楚,也對,他現在是當爹的人了,自然會對“彆人”家的小孩理解多幾分。
她怎麼會忘,孟初析當初也懷了沈靳舟的孩子。
這男人真夠惡劣,心上人懷著孕,還能和她做那事。
辭彆後。
計程車內,兩人在後座一左一右,許盈用複雜的目光睨著許梓潼。
許梓潼扯了扯嘴角,訕訕道:“乾嘛呀,盈姐要這麼看著我,感覺蠻怪的。”
許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許梓潼,你是不是還想我表揚你?”
“哎呀客氣了!”許梓潼洋洋得意,又從書包裡拆了根棒棒糖,含在嘴裡,稚嫩的臉上都是天真爛漫。
“盈姐,我一看就知道,剛剛那人對你圖謀不軌,雖然長得不賴,腿還特特特長,但是又如何,帥能當飯吃嗎?”
許盈拍了拍他的帽子,沒好氣道:“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