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盈察覺到沈靳舟不一樣了,他開車的速度一改以往,不急不緩得讓人感覺很舒適。
看來這五年變了的不隻有許盈,還有他。
他不再是那個難相處的沈總。
車內男人身上青鬆般的氣息很重,許盈把車窗打開一條縫,任秋末的夜風撲麵而來。
一下子,她又驀地清醒。
許盈現在是在以其他身份和他相處,怎麼能和五年前那時一無所有的自己對比。
在商業場上,沈總待人接物無一不平和,隻是對她態度比較惡劣。
從城區到沈家府邸這段路,算起來許盈已經有五年沒走過,上山的路還是那麼熟悉。
最後那天的驚心動魄已成了過往,想起來,許盈指尖發冷,仍有些心驚膽顫。
不知道是命大還是運氣好,她不僅沒事,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住了。
“許盈。”
沈靳舟突然喊她,沉沉的聲音在車廂內緩慢流淌而過,在夜裡繾著些說不清的曖昧意味。
“嗯?怎麼了?”許盈偏頭看過去,好看的眉頭蹙了蹙。
“你來過這兒嗎?”
看似是隨意的問候,但許盈感受到了他變化的情緒。
半晌,許盈坦言道:“當然來過,我就是申城人,從小在申城長大。”
沈靳舟握緊了方向盤,喜怒難辨地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許盈不想知道:“沈總好莫名其妙呀,這是你沾花惹草的慣用手段嗎?”
“……”
沈靳舟沉默了會,“許小姐認為我喜歡你?”
“不然呢?”許盈這會兒臉皮確實夠厚,“不然沈總這兩天怎麼會老對我做出一些衝動的事。”
氣氛一下變得曖昧,男人幽深的目光瞥了過去,悠悠道。
“可惜,許小姐已經結婚了。”
車子滑入沈家府邸,許盈有一瞬間愣神,像回到了過去。
沈靳舟深沉的眸光看了過來,倏地抓起她的左手,“怎麼?結婚了也不戴婚戒?”
男人用略帶薄繭的拇指指腹用力摩挲她的無名指。
“騙我?”
男人沉沉的話音裹著融入夜色的危險,帶著他長年位於高位者的壓迫。
壓得許盈有一瞬間喘不過氣。
她生氣地抽回手,對他的質疑目光不躲不閃,“我老公沒錢,買不起婚戒不可以嗎?”
“……”
沈靳舟一把拽住她的細腕,力氣很大,冷不丁地來了句:“我有錢,你跟我吧。”
許盈聽到他獨裁霸道的語氣,直接被氣笑,“沈總,沒想到你還有豪取強奪這個愛好。”
她發了狠瞪他,一字一句:“我告訴你,彆以為誰都會覬覦你們沈家,我不僅不稀罕,還看不上你們。”
“如果不是真心想要讓你夫人跟我道歉,那我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跟你周旋太多,我的時間很寶貴。”
沈靳舟耐心聽她說完這幾句話,若有似無地輕嗔一聲。
薄冷的唇,挑起意味深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