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走回房間,關上門,心尖還在輕顫,鑽進被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腦袋。
麵前是窗外的萬家燈火,即使夜已深,但仍舊不滅半分,她猶豫了會,走下床把窗簾拉緊。
次日,許盈不是被鬨鐘吵醒,也不是被工作電話吵醒。
而是在禮貌又輕柔的敲門聲中,緩緩醒來。
“誰呀?”她皺著眉呢喃了句,反應過來後,門外已經響起那道微涼的聲音,還帶著調侃的意味:“許小姐是來度假還是來工作的?都下午一點了。”
下午一點?
怎麼可能,這幾年她從不睡懶覺!
許盈睡眼惺忪,抓起床頭櫃的手機一看,驚地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可不止一點,都下午一點半了。
她才發現手機調成了靜音,助理西西打了無數個電話進來。
一邊蹲在地上的行李箱旁找衣服,一邊給撥回去,那頭立即響起助理哭天喊地的聲音。
“謝天謝地,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我都快急得要求助遠在另一邊的秦二少了。”
許盈放下手機,打開擴音,“我給你發定位,你現在過來找我。”
掛了電話之後。
她快速收拾穿戴好,化了個得體大方的妝容,整理好行李箱走出客廳。
沈靳舟坐在餐桌前,手上在慢條斯理地擺弄刀叉,掀眸淡淡看了她一眼。
“餓了吧,一起吃個飯再出發。”
許盈在他對麵坐下,抿了抿唇醞釀著想要說什麼,男人又開口,語氣獨裁專製:“讓你助理回內地,不準跟過來。”
“為什麼?”許盈蹙眉。
沈靳舟又是那句話:“我的飛機滿座了。”
“……”哪裡滿座了,還可以坐得下十幾個人好不!!
許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溫水,冷靜了會,開口:“沒事,我讓她自己到台東跟我們彙合……”
話未落,沈靳舟奪過話語權:“我意思是,隻準你一個人跟來。”
“……”
許盈拿他沒辦法,誰讓他是財神爺,得哄著,得供起來,“行,那我們等會,她在給我送合同的路上。”
沈靳舟垂著眸子,輕嗤:“這事不急,而且祁總也沒有權利簽這個大名。”
許盈驀地愣怔,“什麼意思?”
她知道這個項目最終要過碧海董事會,但是意向書總可以做主了吧,祁晏同意,董事會一般都是走個流程的事。
男人修長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敲擊著桌麵,神情慵懶。
“看來許小姐掌握的信息並不全麵啊。”沈靳舟眉稍微揚,裹挾著一切儘在掌握的閒適,“碧海手上掌握的稀有材料,它的開采以及使用權,現在沈氏占額百分之七十。”
他停頓了下,饒有興致地看過來,“所以你說,你們上趕著找祁晏有什麼用,難道不應該找……我嗎?”
許盈耳邊繚繞著他低低帶有諷刺的笑聲,頓時泄氣,但還是不懂。
“碧海向來有自己完整的開發鏈,從沒有過與第三方合作的先例,況且碧海是家族企業,他們怎麼會……”
許盈看到男人眼裡的興味正濃,驀地抿緊了唇。
沈靳舟拿起濕毛巾不緊不慢地擦拭手指,一舉一動優雅又矜貴,不刻意做作,像烙印在他身上的習慣。
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碧海前段時間在財務上出現了些問題,不怪你們不知道,他們也不敢公開,沈氏作為他們的好朋友,自然就不可能袖手旁觀,能幫的還是會儘力幫。”
好一個能幫就儘力幫!
許盈實在忍不住失笑出聲,這是趁火打劫吧?
百分之七十的使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