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入冬,不比下午的大太陽,海邊夜晚冷颼颼的,涼意瞬間侵入肉體,她的肩膀不禁瑟縮了一下。
男人走到她身旁,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後無比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向海邊餐廳。
“你究竟還知道我什麼?”許盈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已經是渾身赤裸,她也不介意現在就把話說開。
沈靳舟拉著她的手在前麵走快兩步,聞言並沒有回頭,語氣隨意而又輕快:“你的所有我都知道。”
他低沉的嗓音伴隨海風呼呼而過,許盈都懷疑自己聽錯了,既然他都知道,那現在為什麼要牽她的手?
為什麼要表現得對她這麼好?
換做是以前,沈靳舟不可能會這樣對她,走在路上更不可能會牽她的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沈靳舟也從不會單獨帶她出來吃飯,唯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需要發泄自己的情欲,才會在她身上施舍那一點溫暖。
隻是他那點溫暖在傾泄之後,又會變得冷峭無比,像座布滿冰川的高山,任由許盈怎麼努力往上爬,始終無法觸及山頂。
過去,她在他麵前活得太卑微了,為了討好他,使勁解數,不做自己,穿衣打扮什麼的無一不迎合他的喜好。
可笑的是,當時沈靳舟看都不看。
……
來到餐桌前,許盈沒等他鬆開手,先一把甩開,直接在服務員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沈靳舟對她耍小性子的行為,隻是一笑而過,三兩步走到她對麵坐下。
他拿出煙盒,咬出一根,掀眸看向許盈:“介意我抽煙嗎?”
許盈盯他半晌,伸出手:“也給我一根。”
沈靳舟猶豫了會,正要拒絕,又想起她現在都二十六了,不再是當年整天粘著他的小女孩。
他把煙盒放到她掌心上,不忘叮囑:“玩玩就好,不要入肺。”
許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夾在指間,沈靳舟點燃唇上咬著的煙後,遞給她火石,隔著嫋嫋煙霧看向她。
“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煙喝酒的?”
在沈靳舟的印象裡,她從小就是個成績優異的乖乖女,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自製力強到連他都驚歎的地步。
許盈很熟練地點燃,紅唇邊呼出一口煙霧,揶揄道:“沈總,你剛不都說了嗎,我的事你什麼都知道,這點小事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沈靳舟哂了一下:“我總不可能連你一日三餐吃什麼都知道吧,你當我是間諜,想要謀害你啊?”
“那倒也是。”許盈施施然坐直了身子,垂著眼睫看菜單,“既然沈總都知道我是誰了,那乾嘛還要招惹我啊?”
她的尾音逐漸變小,像極了當年唯唯諾諾的許盈。
沈靳舟眉眼帶著笑,無限柔情肆意蔓延,幽深瞳眸在描繪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許小姐誤會了,我並不知道你是誰。”
許盈詫異地抬起頭,頓時撞進男人帶笑的桃花眸。
她沒由來地呼吸一滯。
沈靳舟眼底泛起惺忪笑意:“還是說,許小姐想要跟我講些自己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