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言失笑,一手鉗製住她的下巴搖了搖,帶著戲弄的意味。
許盈抿緊了唇。
難道是她說的不好嗎?
“那我又怎麼知道,你跟沈靳舟是不是一夥的?”
“我怎麼可能跟他是一夥的。”她立即反駁,“我現在是秦家的二少夫人,乾嘛還要跟他混在一起,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我還是勉強能懂的。”
——是啊,秦禮說得就很對,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賤,放著秦家不要,去重蹈覆轍。
找誰不好,要找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
就為了那一點虛假的溫存嗎?
所以,她隻是在複仇,讓沈靳舟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那你如實告訴我,許梓潼究竟是誰的孩子?”
許盈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當然是秦初的孩子,我在墜海兩個月後意外懷孕,他證件上的名字就叫秦熠,不信你可以核對一下他的信息。”
她能這麼淡定說這話,完全是因為秦熠的身份信息就是如此,連出生日期也一致,怎麼查都是這個結果。
除非去做親子鑒定……
想到這,她有些慌張。
臉頰在觸碰到冰冷的刀麵時,身體更是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你緊張什麼?”
“……”
許盈暗自腹誹,讓你這樣被人蒙著眼睛綁著,還弄把刀在你皮膚上亂蹭,不緊張才怪!
沈司言冷不丁地道:“既然他是你丈夫,那為什麼你們的聯係這麼少,而且聊天內容,會不會奇怪了點?”
在意識到手機在男人手裡,許盈登時間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她沒想到他會查她的手機,平時她跟秦初最多的互動就是怎麼糊弄家裡的長輩。
而現在這些正好可以證明他們的關係。
所以,沈司言立刻得出結論:“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夫妻,既然不是,那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你在撒謊!”
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驟然深了一分,許盈已經感受到了動脈的猛烈抨擊。
她腦袋快速飛轉,沉了口氣,道:“我確實是撒謊了,但孩子也不是沈靳舟的。”
沈司言下一秒冷笑了一聲:“不是他,還能是誰的,長得這麼像,你真當我傻啊。”
說到這,他情緒莫名有了些失控。
“對,你們都當我傻,沈家上上下下都看不起我,我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我就是個累贅、是個廢物。”
“三哥!”許盈忍著被刀架在喉嚨上的不適,繼續說,“三哥從小就很優秀,人長得還特彆帥,我記得上高中那會兒,我們班很多女生都給你寫情書……”
“不僅如此,沈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總誇你呢,所以說三哥怎麼會個累贅,更不會是什麼廢物。”
她說的一半真一半假。
他跟沈靳舟對比,可能最大的差彆是投胎的運氣吧。
一個在都是愛的環境下長大,一個長期處在不斷被人指責的環境。
沒有辦法得到正確的向導,難免會劍走偏鋒,用一生來治愈不好的童年。
沈家那點破事,她自小也是聽了不少,連沈司言被夏顏惡意對待的情況,光是她就見過好幾次。
有一次,她去找靳舟哥哥玩,恰好遇到三哥一個人坐在沈家後院,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便把那一袋零食送給了沈司言,陪他聊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