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在做各項檢查的時候,沈靳舟一直陪在身邊噓寒問暖。
她心裡卻是止不住的發酸,眼淚再度要往外流。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她一想到,沈靳舟在孟初析懷孕的時候,也是這麼體貼得無微不至,心頭的酸楚就肆意翻湧,一發不可收拾,泛濫成災。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寡言。
天色將暗未暗,城市的燈光亮起。
“在想什麼?”她在看著窗外,沈靳舟卻一直在看著她。
剛才去醫院一路上,他被小女人嚇得心裡發冷顫,還好檢查的項目都顯示她的身體沒什麼問題。
許盈還是不想理他。
到家了,她當沈靳舟是空氣,直接上樓,貓在衣帽間裡,沒多久,在地毯上睡了過去。
樓下。
陶平走進來,上前彙報:“藥片確實不含治療心臟病的成份,不過許小姐應該有很嚴重的精神障礙,遇到應激情況,會出現一係列症狀。”
頓了頓,見沈靳舟在廚房忙碌,他又繼續:“我猜大概是跟五年前墜崖的事情有關。”
更何況被自己深愛的丈夫背叛,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不僅如此,還被人謀取性命。
陶平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鏡,暗自歎了口氣。
他跟了沈靳舟這麼多年,很多時候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也看不懂他為什麼還要留著孟初析。
還有沈南希,明明不是他的兒子……
沈靳舟劍眉微蹙,“我知道了,那邊怎麼樣?”
陶平愣了愣,反應過來,轉而道:“沈司言已經到了港城,明晚的慈善晚宴應該會如期舉行……”
……
一小時後,許盈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將她抱起。
她的雙腿被跨在他勁瘦的腰上,雙手被摟上他的脖子,鼻尖聞到的是沾有雪鬆的淡花香。
那人走起路來,算是平穩,隻是在下樓的時候,難免有些顛,她也就眯開了眼。
腦袋搭在他寬闊的肩上,聲音嬌軟地喊:“靳舟哥哥,我剛剛夢見你了。”
男人溫柔又帶著一絲曖昧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在你夢裡,我們用的是什麼姿勢?”
“……”
什麼鬼!
許盈猛地清醒,揚起軟綿綿的小拳頭砸在他身上,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像你這樣不知道節製嗎?”
整天就想著這事。
沈靳舟輕笑了聲,走到餐桌前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抬手搖了搖她的下巴,調笑道:“像我不好嗎?你小時候不是整天跟在我身後,喊著要向我學習?”
說起這事,許盈彆開紅臉,抿了抿唇,這種陳年舊事也要被翻出來笑她,實在是過分。
“我那時候年紀小,難免會看走眼,誰知道在人前那麼優秀的靳舟哥哥竟然是這麼地無恥、下流、人品敗壞……”
沈靳舟在她對麵坐下,耐心聽著她對自己的評價,烏黑的瞳眸裡笑意很濃。
他的小女人剛睡醒,像隻慵懶的小貓咪,有一下沒一下地念叨他。
鹹濕的海風從窗戶縫隙溜進來,清冷的月亮從海平線升起。
屋內燈火通明,餐桌對麵是他最愛的人。
以後每天都能像這樣就好了,像藤蔓一樣瘋長的念頭在他心裡滋生。
許盈的一頓罵,卻看到男人在對著自己笑,她驟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