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頓時耷拉下了臉。
“嫂嫂,我就知道,大哥怎麼可能有閒情逸致邀請我們來這種地方吃飯!”
許盈笑笑:“你可不能怪我事先沒跟你說啊,因為大哥也沒跟我說什麼。”
秦月歎氣:“不說也能猜到。”
許盈正背對他們舉著手機拍視頻,隨著鏡頭緩慢向四周移動,猝不及防間,那個男人跑進了她的鏡頭。
她呼吸一滯,似乎能清晰地聽到胸腔傳來激烈的砰砰砰跳動。
沈靳舟迎著晚霞燒暮走來,挺拔正雅的身姿渡上了橘紅色的光,乍一看很溫暖。
然而深究下去,淺淡疏離還是從他漆黑如墨的眼底渲染開來,可望不可及的矜貴。
她這才看清楚,男人西裝外套裡搭配的是低領黑色毛衣。
在港城離開那天,是在晨曦,他穿的也是黑色毛衣,隻不過領口比較高,她還用鼻尖在上麵蹭了一下,對著他撒嬌。
然後他溫暖的大手就在她背部帶著安撫地上下撫摸,耳廓旁是他低沉繾綣的嗓音。
想到這裡,她尾椎骨就麻了一下。
許盈放下手機,不期然和他對上了眼,他無波無瀾的目光好像一直在自己身上,像看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冷漠無情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什麼深情難忘,一直在原地等她回來,確信她沒死……都不過是床上的調味劑。
因為這樣,她也就會更加配合他想要的各種招式。
愣怔間,秦禮走到她麵前,臉上掛著洞察一切的似笑非笑:“既然都認識,那就不多介紹了。”
許盈才堪堪收好手機,秦禮高大的身軀就傾壓在耳邊,冷不丁來了句:“用不用我現在給你倆在附近開間房。”
許盈抬頭剜了他一眼,“我們又不是畜生。”不是隨時隨地都想那個。
手腕驀地被抓住,緊接就被秦禮拽到了他旁邊的座位坐下。
許盈皺著眉,低聲:“輕點,很疼。”
秦禮鬆開並未放開,掌心的溫度貼在上麵,灼燒著她嬌嫩的皮膚,聲音很低但確保沈靳舟能聽見:“在書房的時候,你好像說我沒吃飯。”
許盈快速抽出手,用手捂在臉上。
她是這麼說,但不是他現在語氣中的那個意思。
搞什麼!他們倆的關係現在也不適合調情。
沈靳舟垂著的視線落在她被拽出紅痕的細白手腕上,嗓音微沉:“秦總跟令弟的夫人關係好像很不錯啊。”
秦禮看著秦月:“我們是一家人,感情自然不錯。”
秦月沒得選擇,隻能坐在沈靳舟旁邊,同時收斂起休假時的嬌蠻與懶散。
笑容落落大方又不乏風情:“二嫂是我大哥的得力助手,他們會經常待在一塊工作呢。”
沈靳舟笑意不達眼底:“哦,原來是這樣。”
菜品已經提前點好,他們一入座,服務生就先上了香檳和前菜。
秦禮看向低著頭吃東西的許盈,示意道:“給沈總倒酒。”
許盈一愣,視線掃過一排的服務生,她們都是裝飾嗎?偏要叫她做。
但誰叫秦禮是他的老板呢,算了,就當陪客戶吃飯應酬吧。
她起身,一手捏著瓶口下方,一手托起瓶子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