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許盈氣呼呼走下車。
平時她的長發是大波浪,性感慵懶。今天有所不同,黑長直顯得乾練,隻不過一生氣就打回原形。
生起氣來還特彆惹人疼愛。
沈靳舟對這樣的她毫無抵抗力。
管家傭人走在前麵帶路,沈靳舟伸手把她攬回身邊,“妹妹好愛生氣。”
許盈沒什麼笑意:“沈總不也是,對彆人情緒穩定,對我就陰晴不定。”
沈靳舟攬她走過拐角,走下地下室,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他低聲:“情緒穩定,陰晴不定,都不是我身上的標簽,妹妹對我誤解很大。”
許盈失語。
冰冷雪白的牆麵顯現在眼前,加上亮白的燈光,極致的白,晃得眼睛有些發暈,仿若踏入虛無的世界。
阿洛菲家族製造了個這樣的刑房,剛走進去,冷意襲來,這裡至少要比外麵冷上十度。
也就是零度。
許盈主動向身邊的男人靠近索取溫暖。
沈靳舟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怕冷的話就穿好。”
許盈感覺身體一暖,掃了眼他上半身僅剩的襯衣,“你這樣會被凍感冒的……”
話未落,越來越近的鞭子聲,清脆而狠絕,不用看就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樣的皮開肉綻。
許盈腳步一頓,眉心隱忍地皺起來。
沈靳舟的大手依舊溫暖,將她微涼的手緊握在手心,一起停下步伐:“不想去的話,跟著陶平上去等我。”
許盈看向一直跟在身後的陶助理,又轉回目光看著沈靳舟。
要是他不想讓她來審訊室,就會在一開始阻止她。
特意讓她跟來,就是要她看到這些,想勸退她不要再為秦禮做事,回到申城、回到他的身邊。
半晌,許盈無所謂笑笑:“來都來了,見識一下又如何?”
沈靳舟眼裡還是帶著笑:“好。”
他們繼續往前走,不間斷的謔謔帶風聲響逐漸清晰,視線也就愈加明亮,周遭事物白的刺眼。
雪白的牆上扣著五個女人,許盈的眼睛不太適應這裡的光線,微微眯起了眼,掃過去,驚訝地發現。
這五個女人從長相身材皮膚黑白來看,極其相像,像五姐妹。
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在中間莉婭,那雙墨綠色的瞳眸也看了過來。
饒是被打得皮開肉綻,但許盈走過那條長廊到現在,從未聽到她們放聲喊過一句。
桌上、地上到處都是看起來就很殘忍的刑具,空氣中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越來越濃,意圖想要掩蓋她們的血腥味,讓她犯惡心。
見他們來了,用刑的人停了下來。
瘋瘋癲癲的四公子走路帶風來到他們麵前,“沈先生,許小姐,來得正好。”
不等沈靳舟說話,許盈幽幽開口:“這五個女人就是嫌疑人呀?”
lotte冷嗤:“精心養的狗,結果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許盈走前兩步,不太適應的視線逐一細細地掃過這五位女人,才發現近看一點都不像。
“霍爾的人也是你們的人?”她轉過身。
lotte咂咂嘴,直言道:“你家秦先生沒告訴你嗎,我們是一家,霍爾在明,我們在暗。”
許盈來了興趣:“那誰是老大呀?”
lotte爽朗地笑了下:“一家人還分什麼大小,向來隻分錢。”
緊接他拿起桌麵上的一根超長的鐵剪刀,話鋒一轉:“來吧,你們挑一個,反正我也認不出,全殺了我也舍不得,霍爾那邊也沒法交代。”
許盈看到那把鐵剪刀,眉心抽了抽,捂著鼻子道:“萬一錯殺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