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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盈抿了抿唇,“那時候很喜歡他,就發生了該發生的事。”
祁晏抿了口紅酒,沒好氣:“然後第二天他還倒打一靶,說自己是被你下藥才跟你上床。”
許盈:“……是。”
祁晏舌尖抵了抵後牙槽,嘴角泛開:“你不覺得他挺壞的嗎?還是說男人不壞,你就不愛呀,妹妹。”
許盈深吸了口氣,“我也是後來才想清楚。”
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
“要不要考慮換個人?”
他的氣息籠近,許盈沒有去看他,但能感受到將要覆上來的唇。
以及他把她圈勢在內的手臂。
許盈指尖一蜷,“祁晏哥,孟初析在你這裡吧,隻要你把她交給警察,我就答應你。”
近在咫尺的距離,祁晏驟然停下,笑了一息:“你真的會答應我嗎?”
許盈直言:“不會,而且我知道祁晏哥也不會因為我而改變你想要做的事情。”
隔著鏡片,他的目光依舊溫暖。
許盈覺得他的情緒太過於穩定。
無非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事情。
所以,她不是他在乎的人。
祁晏抬起手想要揉她的頭,又放下,眉眼浮起慵懶笑意:“為什麼就非他不可?”
許盈道:“祁晏哥還記得那時候嗎,我母親去世,許家就再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我因為忍受不了孟初析還有她媽媽的處處刁難,決定離開許家,那晚無處可去,我沒有去找沈奶奶,而是去找了祁莫。”
祁晏臉色微凝。
她風輕雲淡:“祁莫帶我回了祁家,可是祁晏哥你發現了,把我趕出去,外麵還下著大雨呢。”
祁晏溫文爾雅,隻是金屬眼鏡的邊緣追過了冰冷的光。
“我隻是怕你們兩個處於青春期的小孩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才把你趕出去,但是我有給你安排了車……”
他停頓了下,如鯁在喉。
許盈淡淡一笑:“祁晏哥安排的車把我送到了墓地,司機跟我說,讓我去死,就走了。”
四目無言相覷半晌,那雙茶褐色瞳眸裡的笑意淡了很多,溫度陡然下降。
兩人都在暗潮湧動著些什麼。
他的嗓音沉悶:“那個司機不在了。”
他喝了一大口紅酒,情緒難辨:“一個人在墓地,又是雷電交加的夜晚,一定很害怕吧?”
隻是害怕觸電身亡……
許盈不去找沈奶奶,是因為當時太晚了,所以才找了從小玩到大的祁莫。
沈靳舟當時又在國外,不過最後還是他派來的人在墓園找到她,並把她接回沈家。
不然真有可能要在墓園過夜,又淋了雨,說不定還會因為什麼一命嗚呼也說不定。
還好祁莫及時聯係了在國外的沈靳舟。
許盈唇角扯開一個好看的弧度:“沈靳舟第二天就飛回來了,雖然他表麵是說想回來看奶奶,但我知道他實際是想見我。”
祁晏咽下紅酒,喉結滾動,“但他並不希望你留在他家。”
許盈無所謂:“我也不喜歡寄人籬下,不等他發話,也不顧沈奶奶的挽留,就搬到了江靈那裡,沈靳舟還安排了一個保姆照顧我們。”
祁晏倏地一笑:“他當時跟我說,給你們安排一個保姆,隻不過不想你因為不能自理而去打擾沈奶奶。”
“彆太自戀,他要想真對你好,可以給你安排更好的住處,江靈住的那個地方都不夠伸展身體。”
許盈怔了怔,暗忖,江靈住的房子好歹也有六十平吧,比學校的宿舍好太多了。
跟從小住的大彆墅當然沒得比,但地段靠近市中心,學校就在五百米內,每天走路就可以到。
“那你為什麼要幫孟初析?”
兜兜轉轉,轉回了最主要的問題。
祁晏語氣譏誚:“她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警察現在抓她進去,但因為你沒死成,刑罰也不會判得特彆重,至少不用拿命來抵命。”
他笑:“劃算嗎?”
許盈看著鏡片後的眼睛,雲裡霧裡:“祁晏哥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話落,大手忽而扣上她的後腦勺,寬闊的胸膛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