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少年似也有所感,目光掠過人群,向溫言所在的地方看來。一俯一仰,兩人視線於空中交互。
映入眼中的這位陌生少年,竟讓她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像是偶遇故知,久彆重逢。她明明從未與他有過任何交集。
她搜尋所有的記憶,不漏過一處,試圖找到有關他的痕跡,可遍尋無果。難道是她的錯覺,或許是吧,也許是因為少年生的太好看了,他一身銀白鎧甲,形貌瀟灑,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望向她的那雙眼睛裡麵盛滿了最璀璨的星河。
這般好看的人,她打心底想,她要是能與他有一段緣分,也是不差的。
她怔怔地望著少年,少年也怔怔地看著她。少年清澈的眸子清楚分明有著與她一般不差的情緒,同她一般,還有幾分疑慮。
少年將軍被一旁的女將軍叫了過去,兩人視線錯開,溫言才徹底回過神來,她一拍額頭,生出幾分懊惱,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少年。少年側身過去,兩人不知在交談著些什麼,當是說到了什麼羞的事,少年臉上爬上了一抹紅暈。
溫言再要看定北侯時,定北侯早已走過,留下一個氣宇軒昂的背影,看來今日事無緣見到裴大將軍真容了,目光全被那小將軍吸引了去,美色誤人呀。
溫言收回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護在懷裡的藥,慶幸的是藥還是穩穩當當的在她的懷中。
裴大將軍過後,幾乎所有的人也跟著往前,堵在身後的人轉瞬少了不少。但畢竟幾乎城中百姓都湧上了街道,還是堵著的,不過倒也不是水泄不通了。
溫言終於逮著個機會,趕忙從百姓中退了出去,靈活的像遊魚。好容易出了人群,溫言立即揣著藥回梁府。
少年被自己的母親調侃了一番,再回過頭來,剛才的姑娘早已離開了原地,她帶著帷帽,都未來得及知曉她的模樣,隻餘一個匆匆而行的背影。
女將軍看著自己兒子略帶失落的臉龐,彎眉笑了笑,隨後正色,嚴肅的囑咐道:“這兒可不再是不是北境,守著性子,不可隨性而為了,更何況我們還是被急召回來的。”
少年知曉其中厲害,對於母親的囑咐,默默點了點頭。
溫言住的的涼秋院在梁府的最西邊,整個梁府最荒涼的地方。從後門進來,走過回廊園景,還有再走上一段。
溫言馬不停蹄,她再快些,早一些將藥送到母親那處,母親就能少受一分病痛的折磨。
一心奔著涼秋院趕,溫言沒有留意回廊轉角來了人,就這麼直接的和梁菀撞在一起,兩人摔在地上,她藏在懷中的藥掉了出來,梁菀的葡萄也撒了一地。
連續幾天沒好好休息,她被撞的有些迷糊,但還是下意識將藥迅速撿了起來,拿好,是梁菀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溫言一見是梁菀,頓時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是奴不長眼,衝撞了大小姐,還請大小姐恕罪。”
梁菀,梁府大小姐,父親是當朝戶部尚書梁守仁,同時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可兩人大相徑庭,她的母親是梁守仁強留的金絲雀,彰示他的情深意重,而梁菀的母親是梁守仁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梁菀自從出身就備受寵愛。
從小到大更是沒受過一絲委屈,梁守仁更是什麼都慣著她,養成了她如今驕橫跋扈的性子,全府上下的過活更是得看著她的心情,她若心情好,全府上下定然是一片祥和;她若心情不好,全府上下那天的每個人都是如履薄冰。
梁菀討厭她們母女,是因為她們的存在惹了她的阿娘傷心,她自己也一直堅信是溫言的母親勾引了父親,才讓自己母親整天以淚洗麵,所以她十分討厭她們母女二人,但凡遇見,必要給個教訓,若是當日心情好些,便是些言語上的侮辱,若是心情不好,便是皮肉之苦。
所以每次見到梁菀時,溫言是能躲則躲,每次出門都要小心翼翼的,仔細著周圍。今日,她終於找到了尋了半年的藥,想到母親的病終於有了救,一時得意忘形,完全沒有想起這個事情,就是這麼的不巧,她偏偏給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