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
回到醫館,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時候了。
許錦繡竟然還在店中,繡坊的生意她是真的不管了。
見到溫言回來,許錦繡將她一下午的圈圈畫畫展現在溫言麵前,道:“你看,這就是我明年的商路。”
溫言看著輿圖上,許錦繡點著的第一個便是揚州。
“揚州風流,除卻繡坊,我手上也有些邊邊角角的生意。”許錦繡說道:“對了,今日你所談如何了?”瞧她臉上不見半點喜悅之色,大抵是沒有談成,“說了我同你一道吧,不過也無礙,銀錢我有啊,不用你還。”
溫言淡定的飲下一口茶,平靜道:“自然是談成了。”
“那你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累的呀。”溫言如實道:“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害得她誤會。
很快,便來到了義診當天,西街排起了長長的隊,都有些要看不到儘頭了。
起初來的人並不多,任誰也不會相信能免費看病,一文錢就能抓藥的,從來未有人做過的事,就連當初的回春堂也沒有這麼做過。
總會有人會有好奇心,有人會來嘗試一番,隻要有人來了,百姓見了,自然就會相信,就不愁後麵的事了。
為期三天的義診很順利,在城中也起了不小的動靜。不少沒錢看病之人,都因此診治了舊疾,小病也至於一拖再拖,拖成大病。
義診結束之後就是二十九了,明日就是除夕,後日就是新年。三天的義診除了第一天沒什麼人,其他兩天都是從早忙到晚,實在是有些累。本來打算著出去采買來著,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
溫言簡單梳洗了一番,挎籃準備出去。門一開,就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裴青衍。
對,就是不速之客,往日裡閒時他倒是是時常來醫館,義診三天倒是不見個人影,明明是他自請要來幫忙的,結果蹤跡不見,口信也沒一個。想想就讓人生氣,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溫言現在根本不想搭理他,就要走。
裴青衍見狀,哪敢攔啊,立刻往旁邊一站,讓出道來。
隨即又跟在溫言身旁,一個勁的道歉:“阿言,我錯了,彆生氣了好嗎?誰知道年前要整理出來那麼多文書,一下子就忙忘了,彆生氣了好不好?”
“裴世子不是向來偷奸耍滑嘛,還有上心的時候。”溫言不禁嘲諷道。
“總得做做樣子。”裴青衍趕忙解釋道:“阿言,我真不是故意忘的,彆生氣了好不好,這是我特地給你挑的簪子,原諒我好不好?”
裴青衍拿出早早就準備好的紅血玉製成的簪子,紅血玉是他特意找來的,一個月前就差人去做了,前兩日才做好的。
誰知溫言看也不看一眼,一直往前走。最後溫言實在是忍不住一直有個聲音在耳邊聒噪,斥道:“你很吵。”
裴青衍立馬閉上了嘴,站在原地,垂下眼眸,一副知錯認罰的乖順模樣。
可憐無辜的模樣好像是她做錯了般,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