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著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
小少年執拗的沒有將手收回,不見青年收,他強硬的將饅頭塞給了青年,“會餓的,難受。”說完,小少年轉身回到他剛才待著的角落,小口小口地啃起饅頭來。
青年被強行塞了個饅頭,頓了頓,還是道了句“多謝”。
手上饅頭又冷又硬,還臟兮兮的。青年看向小少年,小少年已經拿起饅頭啃了起來。青年歎了一聲,無奈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了小少年麵前。
青年從乾坤袋中拿出些吃的,麵前升起靈火,空氣中逐漸彌漫著暖意。
青年就著靈火把吃的放在其上炙烤,沒一會兒就飄香四溢。
從青年拿出吃食來的時候,小少年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了,手上的饅頭都忘記啃了,現下更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對上青年的雙眸,小少年有些窘迫,低下頭去,往一旁挪了挪,繼續啃起自己的饅頭。
青年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將烤好的餡餅遞了過去,溫聲道:“吃這個吧。”
小少年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起來,猶豫著伸手去拿對方手上的餡餅,見對方沒有要戲弄的意思,他這才小心地咬上一口。
餡餅鬆軟,內餡香甜,他嘗了一口,便狼吞虎咽地將整個吞了下去。
青年又將剩下的幾個餡餅給了他,讓小少年一邊吃著,他一邊說,“在下陵玄,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眨了眨眼,認真思索了片刻,道:“折……折青。”
他說得生澀,自他父母死後,就再也沒提過這個名字,久到他都快要忘記他還有個名字。
陵玄見他根骨非凡,又這般孤苦無依,心中生出憐憫之意,正好他還沒有收個弟子,便問道:“你可願拜我為師,入壬辰仙府修行。”
壬辰仙府,凡境第一仙府。觀燭自然是聽過的,不過熟悉之感卻是因為其他。她回想一番,想起來千年前東集剛開張時,接的第一單生意不正是壬辰仙府的二小姐棠溪予歡來著,還是幫她救了一個瀕死之人。
而這個叫“陵玄”的她也識得,不就是棠溪予歡的弟子。那年她與棠溪予歡意外重逢,她還交過陵玄兩招,隻不過他那時是個半大的孩子。
觀燭思索間,破屋裡麵,小少年鄭重地行了叩首之禮,正式拜陵玄為師。
觀燭見兩人結為師徒,那陵玄又是修為高深之人,本來就沒她什麼事,她出來了又許久,便要回去。
她出了破屋,根本沒留意身後有道目光注視著她。
“你還好嗎?”陵玄伸手在小少年的眼前晃了晃。
小少年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他也不知為何,他會看著那處入了神,總覺得會有人走過一般。他見陵玄盯著自己,適才師父好似問了他什麼來著,歉聲道:“對不起師尊,您剛剛說什麼?”
陵玄:“我說明日帶你回仙府去。”
…………
回到客棧,不出所料的阿枕沒敢睡,一直等著她,聽到她回來的聲音,才躺回床上,裝作睡著的樣子。又怕不是觀燭回來,半睜著眼睛看了一眼,確定了是她,才又閉上了眼。
觀燭沒有拆穿她,將糖人放在一旁,自己則坐在旁邊的蒲團上打坐冥思,運轉體內靈氣。
回來的路上,她正好遇見有賣糖人的地方,便隨手買了一個回來。
還未聽到雞鳴,阿枕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迷糊間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看了一眼房間陳設,她恍然她離開杜家有一個多月了。難得睡了一個較安穩的覺,把她給弄糊塗了。
她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猛地想起什麼,跳下了床,鞋都來不及穿,慌亂找著什麼,見到觀燭還在,她鬆了一口氣。
屋子裡暖和,她光著腳也不覺得冷,便就地坐下,雙手環膝,守在觀燭身旁,不時地瞄一眼觀燭,像是怕觀燭隨時會不見一般。
觀燭有些無奈,朱唇輕起,“天色還早,回去睡吧。”
阿枕搖頭,“我睡不著了。”舊日的這個時候,她和姐姐早就開始忙活了,早就習慣了。
觀燭默了一會兒,緩緩睜眼。阿枕見狀立馬恭順的站了起來。
觀燭頓了瞬,輕聲道:“你過來。”
阿枕依言走了過去,跪坐在觀燭麵前。
“可對修行有過了解?”觀燭問。
阿枕思索片刻,小聲答道:“引氣入體,煉體淬魂?”
“大差不差。”觀燭道:“既然睡不著,便教你如何修行吧。”
“真的嗎?”阿枕激動的說道。家中同輩都有人教導,能修行,每每看見,她便羨慕不已,自己和姐姐從來沒有這個機會,也沒這個時間,給她們的永遠是乾不完的活。
“當然是真的。”觀燭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道:“先教你感知吧,外感天地,內感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