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著痕跡地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小白狗,哀怨又委屈。
然而小狗桑荼根本沒注意到,正衝著另外四人搖尾巴。
桑儒德一聽,火氣消了大半。
“那還差不多。喂,聽到沒有,桑桑對你就是玩玩而已。”桑儒德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遍。
傅昭禮好脾氣地點頭:“回伯父,我聽到了。但我是真心喜歡桑桑的,她就算是將我玩膩了拋棄都沒關係。”
錢寶月張大了嘴巴。
臥槽,這是她可以聽的嗎?
段洵假裝沒聽到抬頭看天花板。
傅總變臉程度又進步了呢!
桑儒德瞪大了眼睛,大吼出聲:“你不要臉!”
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
江獻梨和桑景珩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無奈。
這三人,一個滿腦子吃瓜看八卦,恨不得立刻按頭讓桑桑和傅昭禮結婚。
一個被帶偏到了西伯利亞去,衝動又不靠譜。
還有一個明顯就是有備而來,一點也不好對付。
“咳!”桑景珩打斷三人,“說正事。”
江獻梨跟著出聲:“傅總,我們今天來是詢問桑桑的下落。”
“汪汪汪汪汪!”
一串稚嫩的狗叫聲響起。
桑荼踩在傅昭禮的膝蓋上,衝著兩人興奮地搖尾巴。
她在這裡!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桑荼的身上。
江獻梨和錢寶月瞬間被俘獲了。
“我的天,太可愛了吧!白乎乎的一小團,它在對我笑哎!”錢寶月雙手捂住臉頰,忍不住扭成麻花。
江獻梨彎下腰,朝著桑荼小心伸手:“你好呀,狗狗。”
桑荼伸出粉嫩的小舌頭,想舔她的指尖。
隻是還沒碰到,她又落回了傅昭禮的懷裡,順帶著還被喂了一口粥。
“我可以告訴各位的是,桑桑很好,很安全,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們她現在在哪裡。”傅昭禮一心二用,對著眾人解釋,“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桑桑會完完整整的回來。”
桑景珩的沒有皺起:“我不能接受這個回答。”
“傅昭禮你彆以為我們桑家怕你!”桑儒德氣得要命,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
桑儒德越罵越上頭,一開始桑桑和他談戀愛他就不高興。
哪兒來的野男人就敢拐跑他的寶貝?
如今得知對方就是傅昭禮,還機關算儘,用另一個身份蓄謀接近桑荼,他就更生氣了!
一時間客廳裡隻剩下桑儒德的罵聲。
傅昭禮被他從頭數落到尾,哪哪兒都不好。
段洵越聽越害怕。
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傅昭禮。
傅總他睚眥必報,彆說成為傅總後,就算是奪權前,也沒人敢這麼罵他,罵過他的人更是下場淒慘……
可現在,他竟然被指著鼻子臭罵到現在。
傅總該不會是已經盤算著老丈人的墓地買在哪裡了吧?
然而傅昭禮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虛心認錯的態度,無論桑儒德罵他乖乖認下,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像極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媳婦。
小狗桑荼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爸爸和哥哥這邊,激動地和他們貼貼。
桑景珩在聽到傅昭禮的解釋後,心裡仍舊焦躁。
說實話,在看到傅昭禮養了一條狗,卻對妹妹的失蹤不聞不問的時候,他應該是憤怒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團毛茸茸後,他亂糟糟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它。
小狗桑荼見狀,主動探出小腦袋,用力蹭了蹭哥哥的掌心,一雙烏溜溜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桑景珩掌心被柔軟的觸感填滿,忍不住揉了揉小狗的腦袋。
“汪!”
小狗桑荼身後的尾巴已經搖成了螺旋槳,和哥哥貼完後,又去找江獻梨和錢寶月。
爸爸在忙,等會兒去。
看著那團小小的白色棉花團噠噠噠地跑來跑去,忙得不亦樂乎的模樣,桑景珩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桑桑。
剛剛它看向自己的目光,真的很像。
等小狗桑荼和所有人都貼貼完了,這才跑到爸爸這裡。
爸爸還在罵人。
桑荼乖乖坐在爸爸那邊的沙發扶手上,聽著爸爸給她出氣。
一開始小白團子還神赳赳氣昂昂地聽著,是不是地點頭附和。
其他人看了心肝更是被萌得一顫一顫的。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小白團子情緒低落下來了,蔫噠噠的一團,像是被打濕的棉花。
在桑儒德罵得特彆凶的時候,她也會跟著害怕地縮縮脖子,然後不太放心地朝著傅昭禮看過去,那團毛茸茸的小臉上,是藏不住的擔心。
而傅昭禮仍舊和最開始一般,虛心挨罵,無論桑儒德怎麼發脾氣,他都受著。
如果再看得仔細一點,就能發現他臉上沒了血色,抿起的唇泛著白,渾身透著一股破碎脆弱之感。
“……你就是早有預謀,老□□想吃天鵝肉!你機關算儘哪有半點真心
?”
小狗桑荼聽了,耳朵跟著耷拉下來。
也沒有……小壹也沒有像癩□□啦……
小白狗伸出毛茸茸的爪爪,輕輕搭在桑儒德的手臂上。
“你看看,就連你養的狗,都覺得我說得對!”桑儒德還以為小白狗是同意他的話,高興地拍拍小狗桑荼的腦袋,“小狗真棒!慧眼識人!”
小狗桑荼:“……”
傅昭禮艱難地揚了下唇,眼中難掩受傷和哀傷:“伯父說的是,是我配不上桑桑,但是……我愛她。”
“我不會因為您不同意就停止繼續愛她。”
“好聽的話有很多,我會說,但不想為了哄您高興而說,行動永遠比語言來得更實際。”
“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至少讓我彌補對桑桑的虧欠。”
段洵聽到這段話後,忍不住在心裡咋舌。
牛。
您這還算沒說呢?
但凡桑小姐今天在這兒,都要被感動得不要不要。
小狗桑荼的尾巴尖尖忍不住卷成一個圈,藏在白色茸毛底下的皮膚慢慢變成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