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也懶得理會許多,徑直來尋歸路。
這時西營中火勢連綿,官兵們忙著救火奔逃,除了袁術那一夥,竟是群龍無首的局麵。
也有那膽氣壯的,三五成群來擋魯達,卻哪敵他馬快叉沉?都被迎麵殺翻。
如此一人一馬衝出營寨,眼見楊鳳、於毒兩個,竟是領兵越過了壕溝,正自背壕列陣,同數百官兵苦戰,大喝道:“兄弟們休怕,灑家回來也!”
馬不停蹄殺入陣中,手上鏜叉抖開,連挑十餘官兵,餘者見他勇不可擋,頓時一哄而散。
楊鳳喜道:“魯大哥你殺入營後不久,這一乾鳥人便來奪橋,我等怕他得手,隻好過橋同他死戰,所幸大哥回來的早,不然再過片刻,我等便要敗陣。”
於毒胳膊中了一刀,捂著傷口笑道:“總算不曾辱命。”
他二將領一百人來搭橋,此刻隻剩半數,可見戰事慘烈。
魯達歎道:“折其半而不言退,可謂能戰,今日灑家承了你們老大人情。”
心中卻知,其實是交戰爆發太急,那些黃巾隻顧廝殺,都沒來及注意自家傷亡。
當即扯去板橋,帶了兵馬回城,張角支撐著病體在城頭望著,見他平安歸來,又聽說將褚燕送出了重圍,大喜過望,連忙下令鳴金。
不過多久,裴元紹等三支人馬也都退回,都有些許折損,言稱官兵隻隔著寨牆對射,不曾殺出寨來。
魯達聽了道:“盧植那人用兵很穩,今夜月黑風高,他猜不透我軍出擊用意,因此不曾輕出,明日聽說我帶人突出西營,必然料到我等去請援兵,說不定便要加力攻打,我等不可不防。”
張角道:“魯神將必有妙計應對。”
魯達歎道:“哪裡來許多妙計?戰陣之事,究其根本,也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於毒受了傷,便讓裴元紹、張牛角、楊鳳、李大目四個兄弟,各守一麵城牆,隻是有一點——”
他神色一斂,肅容道:“守城不必用精兵,且把城中十六以上、三十五以下的男子挑出,再就其中,擇選身高六尺以上,腰腿有力,能拉開七鬥弓者,單獨成立一軍,由灑家親自訓練。”
張角喜道:“有神將在,吾無憂也。”
是日起,廣宗城枕戈待旦,以備大戰,但一連三日,漢軍皆無動靜。
張角問於魯達,魯達苦笑道:“灑家心中暗忖,想必是那個長水校尉叫做袁術的,把灑家踏他營地而出之事瞞過了,因此盧植並不知已有人去求外援,自然不會攻打。”
這幾日功夫,精選戰兵之事卻已完成,十萬黃巾,按照魯達的標準挑選下來,不過四百七十人。
張角聽了覺得太少,意思放寬標準,好歹有個千人上下,說出去也好聽。
魯達搖頭道:“兵貴精、不貴多,就是這四百七十人吧,隻是甲胄、兵刃,都要用最好的,廣宗十萬黃巾,這四百七十人便是刀之利刃,矢之尖鏃!”
張角聽了覺得不錯,遂親自命名這四百七十人為“刃鏃營”,城中單辟一塊地作為軍營。
魯達即日搬入營中,衣同衣,食同食,寢同寢,與他眾人朝夕與共,上午煉力、下午練技、晚上講解戰陣,終日不怠,張角亦傾儘全力,供這一營人馬吃飽喝足。
這正是:陣前磨刃快還光,來日摧敵勢莫當。莫道黃巾無力士,義之所至俠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