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吧。”何院長仍在吃著漢堡包,隔著曲知遙好幾米遠,就說出了這幾個字。
再接著,他將餘下三分之一個漢堡包一口塞進嘴裡,就站起身來。
“何抗抗。”
“什麼?”曲知遙愣了一會兒,才聽出來他是在自我介紹。這個名字,實在是有點意思,她很擅長做麵部管理,可笑意還是從眼睛裡麵跑出來了。
“曲知遙。”曲知遙一手抱著貓,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在辦公室裡沉浸三年,饒是內向的她對社交禮儀也很是熟諳。
可何抗抗明顯遲疑了一下,挑著眉毛說道:“你在縣政府上班?”
“你怎麼知道?”
何抗抗很西方地聳了一下肩,答非所問,“胃酸分泌的、消炎的、營養的藥需各打一瓶。”
這句話說完,屋子裡就沉寂下來。
曲知遙靜靜地看著藥液一滴一滴地從輸液器裡落下,越看越是犯困。一會兒工夫,就迷迷糊糊起來。
“在機關坐辦公室這麼累?”來換藥瓶的何抗抗仍是那玩世不恭的口吻。
“還好。”曲知遙自然不會將今天下午在李隆鎮走了多少路的事講出來,還成天坐辦公室,基層的小公務員怎麼會這麼好命?
輸液結束,已經是九點半。
何抗抗說:“你回家?”
曲知遙點了點頭。
“正好,咱們一起回去。我幫你抱著貓。”
路上的何抗抗倒是健談許多,給她科普了養貓的很多常識。見她還寄希望於有失主來尋找這隻貓,微笑著說:“看不出來,你看起來這麼冷靜,實際上還這麼理想主義。”
被他這麼一說,曲知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轉了話題,“你從畢業之後就在寵物醫院麼?”
“不是,最早做的是寵物殯葬。”
“不錯,都是朝陽產業。原來你在哪裡開店?”
“就在小區西門,不是過去時,是進行時。”
曲知遙突然想起來之前他同她說過,若是再晚些將貓送來,就可以直接右轉去那家寵物殯葬店,很是懷疑地問:“你說的不會是你口中那家價格公道、形式多樣的店吧?”
“自然就是我的店。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到他一本正經奚落她時,仍不忘給自家的店做廣告。曲知遙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距離她不到一千米處,有人正坐在車內,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