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遙竟不知道看著道貌岸然的苑明皙竟會耍這種小伎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對於這種事,她沒什麼經驗,所有的體驗都是來自苑明皙的啟蒙。
可這回她明顯感到,她這個啟蒙者進益了許多。
兩人洗過澡又雙雙躺下時,曲知遙終於忍不住紅著臉,開口問了句:“領導,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隻是沒事多琢磨琢磨而已。”
她看著,苑明皙此時已是一臉正經的樣子,仿佛方才那個會發陰招,而且一遍一遍失態地叫著她的名字的人根本沒有存在過。
曲知遙有點想笑。
她罕有地主動地親了親他,也罕見地說了句俏皮話,“你還真是孜孜不倦。”
聽了這話,苑明皙喉頭一緊。
再接著,曲知遙聽見了撕拆包裝的聲音,這一晚上,聽了好幾次,她當然知道是什麼聲音。
還要來?
她已經很累了。
苑明皙大她將近八歲,她很有些擔心他。
“領導,你還是悠著點。”
曲知遙不知道,這句話可是踩在了苑明皙的雷區上。
為了證明自己還很年輕,還不用悠著點,他橫行無忌起來。直聽到熟悉的求饒聲,才罷休。
……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心心念念的人,曲知遙的心情自然好。
可家裡的電話很快粉碎她的好心情。
看見來電顯示是繼母,她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知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繼母不會輕易給她打電話。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能預感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會對她產生巨大的影響。於是,她下意識地走進洗手間,並輕輕關上了門。
繼母佟潔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語氣生硬而冷漠。她說:“剛剛,你爸突發心臟病被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情況緊急,需要立即進行心臟支架手術,但咱們這家醫院的規模有限。其他病人要麼從省城請來專家,要麼直接把患者轉到省城的大醫院。現在該怎麼辦,全由你來決定。我們隻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啥也不懂。我擔心自己亂做主張,回頭還要遭受你的埋怨。如果這是我自己的事還好辦些,我早就跟佟童說過,如果我得了重病,就乾脆放棄治療。咱們家並不富裕,還是得省著點錢,留給健康的人用才更要緊。”
聽到這裡,曲知遙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滿。她反駁道:“佟姨,您怎麼能這麼說呢?以前日子過得緊巴巴也就罷了,可不久前老房子的拆遷款不是剛拿到手嗎?難道這些錢還不夠支付爸爸的手術費用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不解。
“拆遷費?不是要留一半給你那個了不得的姑姑用麼?”
“就是留了一半,剩下的不是還有十幾萬麼?”
“那十幾萬,是你爸答應了給佟童買車的,你不是也聽到了麼?之前答應的車都買不上了,怎麼還想這筆錢也不出麼?你趕快決定。”
接了電話的曲知遙腦子嗡嗡的,繼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要她找人,一個是要她出錢。
去省城找人,她沒有門路。出錢的話,這些年她緊緊巴巴買了房子,又裝了修,前不久剛付了姑姑的診療費,手裡還剩下不到3萬塊錢,這還算上之前收的房租費……
所以說醫保卡能報銷部分,可之前墊付的金額,她也拿不起。
原來以為若是家中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到的,她也不會那麼勉強自己,更何況是這種出錢的事。
可是,心臟病又不像彆的毛病,不會給她時間權衡利弊。她知道隻要他不吐口。繼母就會以最保守的方式治療,從而耽誤了父親最佳的救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