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上車的時候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他看了一眼老六黑漆漆的後腦勺,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牛奶麵包,不吃飽哪有力氣管氣氛對不對。
小八美滋滋地吃得香甜,他對食物方麵的需求並沒有像老六那麼大,他甚至還在吃東西的時候分心輕哼最近要出的新歌。
吃飽喝足之後他更是徹底忘了什麼氣氛對不對的事情,從背包裡拿了電腦出來劈裡啪啦敲打。
他是所有兄弟中音樂天賦最好的一個,也是最愛玩兒音樂的一個,自從虎鯨開始自己創作,基本上就是小八獨攬樂譜。
老六生悶氣麵朝車門背對經紀人,沒想到自家親兄弟上車直奔副駕駛,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這個可憐的哥哥一眼。
這世界好冷。
老六渾渾噩噩睡著了,被叫醒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經紀人偽善的擔憂臉:“你是不是發燒了,額頭好燙。”
經紀人說話的時候一隻手還放在他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放在他自己的額頭上,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得老六的額頭燒得不自然。
小八這沒良心的臭弟弟終於從那隻會勾鯨的電腦上抬起頭了,他瞄了一眼老六的狀態,沒心沒肺地跟經紀人提建議:“給他打一針就好了,給牛打針的那種。”
老六嗖一下坐起來,沒事人似的:“發燒?什麼發燒?誰發燒了?沒聽過。”
如果不是他眼角還染著鮮豔的紅色,經紀人幾乎都要信了。
他眉頭皺得很深,抓著老六的手臂不放:“不能諱疾忌醫。”
單手插兜靠在車上的小八當場就笑噴了:“他那裡是諱疾忌醫,他就是男人的那幾天到了。”
那幾天?哪幾天?大姨夫?
經紀人難得遲疑了一會兒,沒琢磨明白過來這個男人的那幾天是個什麼東西。
孫子們總是不經意間說些他聽不懂但孫子們都懂的怪話,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這次畢竟關乎到老六的安危。
他用疑惑的眼神去看老六,結果獲得紅著耳尖躲躲閃閃的老六一枚。
多新鮮啊,老六還有今天呐。
經紀人跟看西洋鏡兒似的:“你到底怎麼了?”
小八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場麵他反正是替老六尷尬的:“他發情呢,你理他乾什麼。”
說完自己長腿邁開先走了,現在這地方可不是什麼久留之地。
果不其然,經紀人一經點播當場就明白了老六現在那紅彤彤的眼尾是個什麼情況。
他驚呼出聲:“老六?!”
老六紅著耳尖遲疑地看了經紀人一眼,既然這段感情已經過了明路,那他現在可以做點其他事情了吧:“我現在可以打個電話嗎?”
經紀人眉毛高高吊起,看起來非常不好惹:“我可以幫你給120打電話。”
老六迷惑:“打120乾什麼?剛小八不是說了嗎,我沒發燒,就是發情了。”
經紀人活動手腕,笑得陰慘慘的:“沒人說你發燒了,我是擔心待會兒我手腳沒分寸把你打骨折了。”
“那不至於。”老六討好笑笑:“你放心打,絕對沒事……那,打完之後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異地戀,不給對象打電話的人都是大豬蹄子,這是他從水母那邊聽到的,他不想當豬蹄子。
*
小八離開經紀人視線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先叫助理去幫自己買水了。
機場裡麵的水很貴,貴得對於剛把全部身家都捐出去的他來說,屬於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經紀人那邊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正在發火,他還是很老實的戴上口罩墨鏡,翻著手機微微靠在柱子上等助理回來。
還沒等刷多久,突然手臂上就是一陣劇痛,小八吃痛驚呼出聲,先是一眼就看到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