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十年前,你才六歲,還沒長開呢。快,去給客人添茶去。”茶鋪老板道。
眾人啼笑。
張如誠卻覺得有趣,喚小二過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丁讓。”他一邊給張如誠添茶,一邊答道。
“小丁讓,你說你見過那劍客,那你怎麼知道那就是劍客呢,”張如誠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想問,你怎麼知道那就是浪京京主嚴默的呢?”
“他有劍。”丁讓很乾脆地答道。
張如誠哭笑不得“劍客都有劍,你怎麼確定他是嚴默而不是一般的劍客呢?”
“他的劍不一樣,他的劍標是花瓣的形狀。”
“那又怎麼了呢?”
“天下劍客所用之劍的劍標,隻有兩種,方形或者橢圓形,浪京京主配劍的劍標,是花瓣形狀。”嚴懷破天荒地開了口,又對丁讓道,“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對劍這麼了解?又為何會知道浪京京主的劍標上是花瓣形狀呢?蒼城傳聞中可從來沒有這一條。”
“公子你彆瞧我今日在這裡端茶倒水伺候各位,我也算半個讀書人。小時候常愛看些武俠誌怪一類的雜書,有一本專門記載著這世上各式各樣的劍,浪京劍客的劍自然也被記載其中。”
“哦?那是什麼書?可還在你手中?”
“時間久遠,書名忘了。嘿嘿,不過那書應該還在,就是得仔細找找。怎麼公子需要?”
“你若能將書找到,隨你開價。”嚴懷道。
“好嘞,公子放心,等下次來時,我定將書奉上。”丁讓瞬間眉開眼笑,又去給其他客人添茶了。
“倒是忘了,嚴兄也是名劍客。”張如誠對嚴懷道,“不過嚴兄,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什麼?”嚴懷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摸不著頭腦。
“方才丁讓小兄弟說他是從書中得知那劍客嚴默的劍標形狀,那嚴兄又是從何得知的呢?”說著張如誠又湊近嚴懷的臉,低喃道,“莫非嚴兄你也同丁讓一樣,見過那浪京京主?”
張如誠此刻正緊盯著嚴懷,一臉潑皮相。
“張兄弟,你彆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嚴懷邊說邊推開張如誠,吞吞吐吐道,“我也隻不過是道聽途說的,”見張如誠的眼神仍是頗有意味地望著自己,嚴懷又做了補充,“再說世界上哪有什麼仙人,說與你聽,你也不信啊,是吧,張兄弟。”嚴懷實在覺得這位張兄弟很不簡單,他雖是個儒生,卻每次都能抓住問題的關鍵,捕捉到自己的缺漏。
“不啊,我信。”張如誠坐直身體,表情也重回正常。
“啊?張兄弟這樣的讀書之人也會信這些仙怪之說?”嚴懷覺得他在同自己開玩笑。
“本來是不信的啊,不過嚴兄說見過,我便信這世上有。“
“我什麼時候說我見過啦?”嚴懷一臉無可奈何。
“那嚴兄方才為何支支吾吾,不敢答話?”張如誠繼續調侃道。
“我……我那是……”嚴懷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我那是因為你突然湊上來,嚇我一跳。”
“嚴兄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說著張如誠便起身往茶鋪外走去。
“本來就是嘛。你還不信?”嚴懷留下茶錢,又囑咐丁讓記得找書的事,得到丁讓的確定回答後便跟了上去。
走了好幾米遠,丁讓還能聽見那兩位公子的聲音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信我。”
“我信啊。”
“你信什麼?”
“信你見過那位浪……”
“你看,你分明還是不信嘛。”
“是嚴兄你不坦誠相待。”
“我何時不坦誠了?”
“你明明見過卻說沒有。”
“是沒有嘛。”
“你明明說傳聞中沒有提到劍的細節,卻又說自己是道聽途說。”
“我那是……我……”
“嚴兄就是沒有坦誠相待。”
……
丁讓覺得二位公子實在有趣,一直聽著他們的聲音終於消失在了人群中,才回過神來。正想著回去一定要將那本書找出來,卻聽客人叫“添茶”,他便又拎著茶壺給人講故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