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凶。”
“不敢?”裴聞煬抬手輕敲星楠麵前的桌麵。
“不敢。”星楠指腹攥著桌麵,努力平複裴聞煬帶來的至極壓迫。
“為什麼?”
“……他說要是我敢報警,以後還會來欺負我。”
“你在撒謊。”拍擊聲傳來!
“我沒有!”
“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報警?”
“不,因為他身上有槍。”
星楠與裴聞煬眼神碰撞,手心麻木,“……我想活。”
裴聞煬的問話速度極快,無形氣息時刻壓迫周遭。
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過半分鐘。
星楠半條命都快沒了。
星楠手攥著拳,他想,對方既然是指揮官,那必然可以輕鬆查出來昨日在那間酒店的人是誰,星楠想讓自己站在上風,反正他已經不記得了,若是能因此生出些對自己的愧疚,他便算贏了一分。
裴聞煬抓起星楠的手抽了一管血。
“拿去做基因測驗。”裴聞煬將血液遞給一旁的檢測人員,“五分鐘內給我結果。”
“是,裴指揮。”
話落裴聞煬繼續道:“查出來昨日他和誰去的酒店。”
“結果馬上出來,裴指揮。”職員拿走血液恭敬退下。
屋內安靜下來後星楠坐在審問席手已經被自己捏的發紅。
裴聞煬注視著他:“知道欺騙指揮官的罪責是什麼嗎?”
“……知道。”星楠顫聲道。
“按你所說,你屬於被迫,如果找到了人,會有起訴的想法嗎?”裴聞煬問。
“……起訴了……會怎麼樣?”星楠指尖顫抖著試探道。
裴聞煬俯視著目前的星楠,他不在人前顯示多惡劣的視線,從不故做冷寒脅迫作態,甚至稱得上溫和,外在的凜冽向來是彆人給他的。
所以怕他的人依舊是大多數,星楠就是。
“整個泊海城,隻有防控局的人有槍支權,若是防控局的人如此作為,後果很嚴重。”
裴聞煬說:“輕則監禁,重則絞殺。”
星楠眼底閃爍。
“要是對方的職位很高呢?”
裴聞煬說,“高不過我。”
星楠還未回答,門口的一名職員便敲響了審訊室的門。
“裴指揮,查…查………查到了……”
職員的眼神躲閃的厲害,話語不清不楚,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言語,更不敢在裴聞煬麵前畏畏縮縮。
但他確實腿軟了。
“吞吞吐吐做什麼?”裴聞煬見不得手下的人如此扭捏做派,沉聲道:“說。”
星楠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兩人。
拿著結果資料的屬下靠近裴聞煬,那架勢便是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模樣。
被裴聞煬製止了。
裴聞煬冷目警告,往往這種時候代表他的情緒到了臨界點。
他的話不多,整個防控局沒有人不怕裴聞煬這樣的審視眼神,比拿槍指著可怕太多,讓人煎熬。
“查……查出來……昨…昨晚……”職員橫豎一閉眼,頷首口齒不清。
“老大,昨天晚上和他開房的人,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