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指揮……你們兩可能是有些誤會……我們申請回避,您自己和他說。”
這話說完兩名審問官屁股著火似的飛速起身離開了審問室。
見審問官都走了,屋內的其他人也跟著離開,一個比一個溜得快。
一時間,屋內就剩下了裴聞煬與星楠二人。
裴聞煬抬手揉了揉眉心,接著是沉長的呼吸聲。
裴聞煬不認為自己會因為不清醒去欺負一個普通人,更彆說還是個男人。
可現在證據樁樁件件都指向他,去爭辯去辯解顯得心到虛了。
在受害人麵前做虛偽姿態不是君子所為,裴聞煬的學識涵養不允許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他的賬戶確實少了8000元,這是無法掩蓋的事實,防控局的個人賬戶多重密碼,隻有瞳孔識彆才能取出,根本無法自證。
裴聞煬做事一向乾脆利落,處處極致,嚴苛,在他這裡,沒有可能,也許,不確定,他隻接受肯定與100%。
那麼現在,他不能辯駁這1%,那便會在最短時間內給出處理結果。
“既然記得我。”
“剛剛為什麼不說實話?”裴聞煬居高臨下地站著,情緒掩著,話也不淩厲。
“我……害怕。”星楠能懂的不多,他確實害怕麵前的男人,眼下起了絲絲霧氣。
突然間,細微的風帶著星楠粉粉的發絲輕輕動了動,星楠的麵前被裴聞煬扔過來一張白色的手帕。
裴聞煬沒說話隻望著他,星楠也沒拿,他在裴聞煬麵前本就站在下風,掉眼淚更是。
“我沒哭。”星楠啞聲說。
裴聞煬觀察著星楠的情緒,明明怕的要死卻敢一次次的與他直視,眼底的堅韌還不允許自己露出懼意的情緒。
嬌氣。
“我並不記得。”
“嗯……”星楠應聲道。
“我強迫你?”裴聞煬問。
“嗯……”
“有安全措施嗎?”
“……沒有。”星楠手被自己捏的愈發紅潤,“你不戴。”
裴聞煬稍頓。
“我很抱歉。”
“……沒關係。”星楠輕聲回答道。
星楠看不出來裴聞煬的表情是否複雜,他不太能讀得懂裴聞煬這樣擅於偽裝的人的情緒,仿佛一切的事情在裴聞煬麵前都隻是需要規整的紙質事件,他少了許多人類本該趨於表麵的東西。
譬如暴躁狂怒,情緒崩塌,嘶吼戾氣。
所以他記不清,會道歉,很真切,很真心,也切斷一切可能性。
或許真正的氣場與上位者氣勢不需要這些故作厲色的加持,裴聞煬輕緩著調子說出的話,更能讓人心驚膽戰。
原來真的會有人,連道歉都是讓人害怕的。
裴聞煬從審問桌子上拿出一張單子,走到星楠麵前將單子放在星楠麵前,並拿了一支鋼筆給他。
“這是什麼……?”星楠盯著裴聞煬遞過來的單子。
“防空局高職人員舉報單。”裴聞煬說。
裴聞煬麵色漠然,“我不為事實辯解,也接受你的厭惡,賠償事宜我會讓人來和你確認,這張舉報單,按你遇見的事實寫便好。”
舉報單。
裴聞煬是讓自己舉報他。
星楠沒有這個想法,昨日的事情,算是他為了保命利用了裴聞煬,他猜想過許多不好的結局,唯獨沒想到的是裴聞煬是防空局的指揮官。
他不會再敢來找裴聞煬。
星楠抬起腦袋,“如果我不舉報你……你會因為這件事欠我一個人情嗎?”
裴聞煬眼神黝黑,沒有猶豫,“不會。”
“我會申請處罰。”裴聞煬說。
星楠抬起眸望向麵前的裴聞煬,他當真是一個冷漠的人。
星楠餘光瞥向裴聞煬。
“那……你會……會負責嗎?”星楠的聲音細微,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看裴聞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