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靜為了顧洋放棄這樣好的外派機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麼回事。
但凡這個顧洋得的是其他任何能治好的病,那他胡德正絕對不會再多說什麼。
可問題是這個顧洋已經是擴心病確診了五年的患者,而現在他輾轉入院的原因也很讓人崩潰,說得難聽一點,這簡直就是黃土埋半截的架勢。
胡德正不希望馬文靜在經曆了醫鬨這樣的惡性事件後又經曆一次失去,他不敢想象這樣接連的打擊會給一個青年醫生帶來什麼。
如果這個顧洋就這麼沒了,那她以後還有勇氣站上手術台嗎?她還能相信自己會成功嗎?
胡德正是個醫生沒錯,但他到底不是個聖人,他自然會竭儘全力救治每一個病人,但他也會私心希望自己的後輩能有一個幸福快樂的人生。
誰知馬文靜卻隻是搖搖頭,“我和他真的就是師徒而已。”
“隻是師徒你為了照顧他放棄外派資格?他沒有家人來照顧的嗎?”胡德正更加不爽了,感情自己這個傻徒弟吭哧吭哧地在背後付出了這麼多,還沒個正經名分的嗎?!
馬文靜一看胡德正那滿臉憤慨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又想歪了,她衝著胡德正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道:“是這樣的胡老師,我之前一直暗戀這個老師,但他並不知道,我學醫也是為了他,那時候他還沒生病,然後高中畢業之後我們就失聯了,我之前一直挺氣他的,誰知道再見麵的時候就是昨天,我才知道他生病了,然後我決定不辭職了,但是我也不想去參加外派,我的彙報完了。”
胡德正被這鋪天蓋地的信息量幾乎要衝到宕機,他在腦海裡捋了很久終於還是選擇放棄自己摸索的道路,虛心求教道:“不是,所以你高中……現在的孩子還真挺早熟,但是你高中就和他,呃,那啥,談,嗯……”
“沒有,全程都是我單戀的。”
“單相思啊?那他不知道麼?”
“不知道。”
“一直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
“那你說你學醫是為了他這是?”
“我當時不知道大學要報什麼專業然後就去問了他,他說他一直很想學醫但是因為高考的分數不夠高所以選擇了生物,所以我就來學醫了。”
“噢……我說嘛你之前都不提自己學醫的原因。”
“那他那時候知道自己有這個擴心病嗎?”
“他不知道……他家,他的父親是健康的,是爺爺輩得過,所以在發病之前,父母一直沒和他提過這件事。”
“原來如此。”胡德正滿臉憐愛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學生,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站在寒風中的老父親一樣弱小可憐又無助。
“那你這個情路可真是……挺曲折的啊。”胡德正乾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