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有人給福利院捐了,所以這台琴也就這麼不尷不尬地閒置在福利院的教室裡。
可不知怎麼的,吳問卻很喜歡。
他喜歡在教室裡沒什麼人的時候,自己去彈彈那台琴,聽著黑鍵白鍵在他的指尖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像是憑借自己的努力,終於在這個世界上發出了那麼一點微弱的聲響。
很多人都不懂他在乾什麼,吳問也懶得解釋。
可洛森傑像是在第一秒中就聽懂了他那不成調的琴聲,於是隔著那扇要掉不掉的木頭玻璃窗,吳問聽見洛森傑用那種和他想象中一樣很好聽的聲音對著他身邊那位一看就身價不菲的女性說:“媽媽,我想教這個小哥哥彈琴,可以嗎?”
洛森傑的一句話,徹底改變了吳問之後的命運。
他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被白栩帶了回去,開啟了全新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洛森傑也真的兌現了承諾,開始教他這個哥哥彈琴。
隨著年齡增長,兩人還時不時地會回去福利院做義工,為留在福利院的孩子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而這一切,卻在吳問21歲,洛森傑18歲那些戛然而止了。
吳問的心臟,在21歲的那年終於撐到了極限,他甚至沒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給洛森傑,就這麼草草走完了他短暫的一生。
“從那以後,我開始很害怕福利院,魔都的一切都會讓我想起哥哥,所以我選擇去了英國。”
洛森傑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好像如果他眼睛眨得足夠慢,就能讓心中的淚水不順著眼眶奔湧而出似的。
就像吳問的離去一樣,他的努力也注定是徒勞,可這時的洛森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艱難地咽下哽在喉頭間那酸熱的硬塊,試圖讓自己的語調儘量保持平穩,“直到幾年前我回國過年,發現集團的捐助名單裡麵居然沒有這家福利院的名字。”
洛森傑很難形容那瞬間他的心情。
一開始,洛森傑以為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所以隻是給他爸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情。
電話那頭的秘書很認真地表示他會弄清楚這是為什麼。
父親的秘書到底是足夠專業高效的,所以沒過多久,已經弄清整件事來龍去脈的秘書就馬上給他回了電話,隻是電話的內容卻讓洛森傑怎麼也愉快不起了。
“是這樣的少爺,集團今年調整了捐贈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