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接受了移植之後,又順順利利地僥幸活過了排異恢複了過來,那不到六、七十就要撒手人寰的自己又該如何麵對馬文靜之後注定孤身一人的老年生活?
他已經確診了擴心病,大概率不會再要後代了,他顧洋不想也不敢讓一個正處在最好年華的女孩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年輕的時候要馬不停蹄地照顧自己,兼顧工作,到了老了還要麵對一個人孤苦無依的生活。
顧洋自問,如果自己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能這麼去糟踐她。
顧洋飛快地扯了扯嘴角,試圖勾起一個笑,但落在胡德正眼裡,卻看著比哭都還難受。
“我知道了胡主任,我願意接受手術。”
胡德正點點頭,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再說些什麼也不合適,於是隻好像來時那樣假裝無事樂嗬嗬地安慰了顧洋兩句,這才溜達著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已經連值了兩個夜班的馬文靜正毫無形象地癱坐在胡德正辦公室的沙發上,看上去蔫極了。
“喲,怎麼了這是?值完夜班就好好回家休息啊,來我這兒是……?”
胡德正哭笑不得地看著在沙發上哼唧的馬文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居然莫名有些緊張。
“老師,聽說您幫顧洋新製定了一套治療方案?”馬文靜早已坐直了身體,就這麼不閃不避地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胡德正。
“對,但是你不準參加這個治療項目。”胡德正頓時明白了自己這個傻徒弟今天熬了兩個大夜不回家跑來辦公室裡守著自己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馬文靜雖然料到了胡德正不會太支持自己參與顧洋的治療,但卻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一上來就被拒絕了個徹底。
“你說為什麼!”胡德正頗為不快地哼了一聲,接著把一遝資料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