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靜和胡德正師生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胡德正的猶豫,她連忙趕在自己老師變卦之前為整個天秤壓上了一招製勝的籌碼,“老師,顧洋這種擴心病的案例其實並不常見,您真的要我因為私人原因回避這個課題導致我這方麵的實踐的空缺嗎?”
轟隆——
胡德正心中那個拿著叉子大搖其頭的小精靈被天降砝碼轟然砸倒,所有的擔憂也在自己的愛徒可能錯失一次寶貴的實踐機會麵前化作了過眼雲煙。
“行,那你加入吧……但是老師醜話說在前頭啊,要是你在參與治療中出現了任何不合規的行為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你!知道了嗎?”
胡德正能點頭已經是天大的讓步,其他要求馬文靜哪敢不從,她連忙乖巧地衝著強撐出滿臉嚴肅的老師點了點頭,接著還不往從茶幾上的果盤裡順走了兩個沃柑,然後在胡德正的笑罵聲中溜溜達達地跑了。
“這孩子……”
胡德正聽著馬文靜輕快離去的腳步聲,視線不受控製地望向了辦公室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忍地歎了口氣。
……
也許是顧洋之前受到的磨難實在太多,之後的治療居然出乎意料的順利。
眼看著就到了手術的日子,原本還鎮定的馬文靜卻莫名有些荒亂了起來。
這天,馬文靜跟著胡德正一起來了病房做術前談話,顧洋這次做的手術並不大,不巧的是他的哥哥又不小心摔了腿,所以一家子忙著在桂城照顧,手術當前,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到這動車三小時的寧城來陪著顧洋。
“你家屬呢?”胡德正望了一圈四下無人的病房,手裡遞出去的文件頓時不香了,“這個字你要誰來簽?”
“我現在意識清醒,而且有完全的行為能力,我自己簽可以嗎?”顧洋像是看出了胡德正的為難,頓時好脾氣地彎了彎眼睛,整個人都是很溫和的樣子。
不得不說,在胡德正行醫這麼多年來,作為病人的顧洋的確展示出驚人的涵養和與眾不同的忍耐力,要不是他病得這樣重……哎,可惜了。
胡德正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但表麵上卻依舊是那副彌勒佛一般樂嗬嗬的樣子。
“行,那你自己簽吧,我先和你聊一下你術前的準備和術中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以及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