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話呢!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方文文的語調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原本還在挑刺的王鬆文居然被震得一時間忘了詞,隻是下意識地回答道:“是。”
方文文簡直要被氣笑了,她強忍住罵人的衝動,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冷靜下來繼續問:“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其實王鬆文知道方文文剛才掛了電話之後多半是叫她爸去接孩子了,而現在給自己打電話大概率是因為那個老頭子沒接到孩子……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很有必要讓方文文知道什麼才是她生活中的重點。
如果她下定決心要做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的話,那孩子沒了大人的看顧,丟了也是難免的。
王鬆文嘴角勾起了個古怪的笑意,嘴裡也陰陽怪氣地裝傻道:“不是你說你沒空來接孩子的嗎?我又要加班,不讓媽去接怎麼辦?”
“我是不是說了我會安排接孩子的事情?”方文文深吸了一口氣,過度的憤怒和憋屈不僅讓她的臉漲得通紅,就連她拿著電話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如果你讓孩子的奶奶去接,是不是應該提前和我打聲招呼?”
“那你讓你爸去接孩子又和我打招呼了?”
王鬆文的反問就像一盆冰水當頭潑醒了方文文,她心中模糊的猜測在此刻也終於被雷神之錘砸進了坑底,“所以你……”
方文文倍感荒謬地搖了搖頭,接著問:“那陽陽一會兒去哪兒?奶奶家還是咱們家?”
“這我怎麼知道啊?”王鬆文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把手機按了擴音往桌麵上一放,整個人居高臨下地對著話筒道:“都求媽辦事了還那麼多話。”
如果說之前方文文產生的關於離婚的想法是源自於生活中點點滴滴失望的積累的話,此時此刻的方文文才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
她自認為任何一個正常的“父親”,都不會拿著自己孩子的人生安全來做文章……
方文文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王鬆文。
直到此時此刻,當她聽到王鬆文那從空蕩的辦公室傳來,因而帶著點回響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吐出這樣冷漠惡毒的語句的時候,她才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她愛上的,從來都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
方文文深吸了一口氣,飛快抬手擦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滾落下來的眼淚,她飛快地掛了電話,轉而給自己的兒子發了條微信,接著就立刻把電話撥給了還在學校焦急等到消息的方宏。
“喂爸!”
“文文?怎樣了?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