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倍清茶下肚,歸荑本是一張笑臉,卻不想忽的小腹抽痛起來。
她已然蜷縮成了一隻蝦子,主位上眾人無不側目。
林知熠本想前來,不想卻被侯夫人生生拉住。
“今兒設宴款待賓客,世子走了成何體統?”
這話文淵侯爺讚同,一個眼神便將林知熠按了下來。
一切儘在歸荑意料之中,符綰雁遣了幾個婆子將歸荑抬起,顧不上旁的,疾步往懿德院走去。
一路上,歸荑不斷呻吟,符綰雁急切的很,不管不顧的推開門就進了臥房。
“快穿上你們的衣裳趕緊給我滾,若是夫人看見,我也保不下你們!”
“真是瘋了!”
我房裡,劉嬤嬤剛教訓了懷中和他那姘頭,不想符綰雁就在身後。
“保下他們?劉嬤嬤,他們坐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你又要保什麼呢?”
符綰雁氣急反倒顯得寧靜,神色如水質問劉嬤嬤。
自知自己傷了符綰雁的心,劉嬤嬤忙跪下道:“夫人,奴婢知錯,奴婢瞞下來,隻是希望夫人不必因此難過。”
劉嬤嬤說的當然是假話,說起來,這二人還是劉嬤嬤引薦才相識。
符綰雁和懷中的關係終究為人不齒,劉嬤嬤有心阻止,便想先從懷中入手。
侍衛到了年歲,主人家指婚本就尋常,等歸荑的孩子生下來,符綰雁心中有了牽絆,也就不會再如此癡迷。
屆時,請王妃以兩情相悅賜婚二人也是美談。
隻是她不知,這二人居然如此放肆!
符綰雁哀默大於心死道:“劉嬤嬤說的不忍心傷我,就是讓傷我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全身而退?”
“不是的,夫人,奴婢隻是想著,容後處置。”
符綰雁難得漏出脆弱神情,轉而變成一臉決絕。
其實,上次她昏迷時還能聽見耳邊說話聲,她親耳聽見,為了讓她生個孩子,劉嬤嬤連她命都不要了。
她總想著,劉嬤嬤從小看她長大,定不會害她。
可或許,從最開始劉嬤嬤的女兒企圖勾引世子時,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那才是她的親女兒啊!
“劉嬤嬤,你回母妃身邊吧!”
符綰雁這話說的極輕,仿佛是被人徹底抽乾力氣。
劉嬤嬤不可置信的看著符綰雁,口中念著求符綰雁不要如此心狠。
符綰雁再沒多說,隻是由著人將一步三回頭的劉嬤嬤請了出去。
樁樁件件,她早就心寒了。
“春桃你帶姨娘回去歇著,夏梔,你去請大夫。”
二人各自領命離去,歸荑雖還沒看夠熱鬨,卻也隻能跟著離開。
還沒出門,耳邊傳來今晚最後的宣判。
“來人啊,將這賤人拖下去,杖斃!”
“至於你,懷中啊,我應該如何待你?”
“怎麼不吭聲?你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