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早做好了袁瑛一條路走到黑的準備,她但凡可以回頭,也不用非要等到現在。
但聽她自己斬釘截鐵的說出來,她心裡仍是一滯。
思考了很久,才說:“姐姐心誌堅定,我自來是知道的。”
袁瑛不做聲。
江風說:“我如果猜得沒錯,寧王李成器如今有了太平公主的支持,就連陛下的寵愛也日盛一日,原來的讓儲之心早已不複存在。”
袁瑛說:“你做了太平公主的義女,她的心思,你比我清楚。至於陛下,他原本就器重寧王。若不是你包藏私心,又將女皇遺詔截留,有他李隆基什麼事!又何須寧王不得不三讓太子之位!”
聲音終於有了起伏。
還是怪她的吧。
怎麼能不怪呢!
江風不管她的責怪之意,縱便此時她去解釋詔書被褚顏私藏,袁瑛也隻以為她在狡辯,不會信她。
江風便隻有繼續問:“若寧王自己放棄爭奪儲位呢!”
袁瑛立著眉毛,問:“你要做什麼?”
江風說:“陛下五子,向來兄弟和睦。隻要有一個契機,安能找不回從前兄友弟恭的情誼。”
袁瑛說:“你比涼州那時,竟然天真許多。”
江風說:“今年中元佳節,那時五位王爺還都是郡王,便做了一盞巨大的花燈樹,取名花萼相輝燈。待太子殿下登基後,還會在如今的五王宅建一座輝煌的花萼樓,以示兄弟之間相互幫助,互為表裡的情誼。”
袁瑛靜靜地聽著。
江風又說:“太子殿下還會做一個巨大的棉被,太子及五王醉後,就同臥一榻,同蓋一被。”
袁瑛又似不耐煩。
江風仍說:“太子登基後,薛王李隆業生病,他為薛王熬藥,燒到了胡子。”
袁瑛奇怪地看了江風一眼。
江風說:“寧王李成器,在太子登基後改名李憲。壽終正寢後,被他的弟弟封為‘讓皇帝’,千百年來,未登皇帝位,卻有皇帝號的,隻有寧王一人!”